,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停住了。
老花匠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咒骂,仿佛在抱怨这该死的、总是不听使唤的破车。
他蹲下身,开始检查那个出了问题的车轮。
他的身体,佝偻着,正好,挡住了来自远处岗哨的所有视线。
他那只布满了老茧和泥土的、粗糙的手,看似在拨弄着车轮上生锈的辐条。
实则,像一条最灵敏、最隐蔽的蛇,闪电般地,伸向了旁边的花圃。
他摸到了那块松动的鹅卵石,然后,将下面的那个小小的、柔软的包裹,无声地,捏在了掌心。
他将那个包裹,顺势塞进了自己那件破旧的、沾满了泥污的工装的内侧口袋里。
然后,他像是修好了车轮一样,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推着那辆吱吱作响的垃圾车,继续,缓缓地,朝着公馆的后门走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自然得,就像他每天都要重复上百次的、那些麻木的日常劳作一样。
他在这里,己经默默地修剪了两年的枝叶。
两年里,他见证了无数的秘密,听到了无数的耳语,却始终像一块石头般沉默。
而今晚,他这颗被埋藏了两年的“种子”,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破土而出,结出了它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果实。
凌晨两点,当那辆装满了罪恶与秘密的垃圾车,驶出蔷薇公馆,前往远郊的垃圾填埋场时。
在途经一个约定的、没有任何标记的十字路口时。
一个用丝帕包裹的小东西,从车上,被不经意地,扔进了路边一个同样不起眼的、属于邮政系统的绿色邮筒之中。
那里,是他们约定的、最古老,也最安全的“死信箱”。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邮政制服的“邮差”,会像往常一样,骑着他那辆老旧的Raleigh自行车,打开这个邮筒,取走里面的所有“信件”。
而那个小小的、还带着一丝少女香气的包裹,将被他,送往它真正的、最终的目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