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
她睁开眼,看到了,守在床边一夜未眠的父亲。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久违的虚弱却又无比灿烂的微笑。
“爸爸,”
她的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
但,却充满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清脆的童音。
“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我梦见,安娜修女,她带着我,飞到了一片,开满了鲜花的云彩上。”
吴建功,看着眼前这一幕。
看着女儿那,清澈的、重新燃起了生命之光的眼睛。
他那颗,早己被恐惧和绝望,折磨得麻木不堪的心。
在这一刻,彻底地融化了。
两行,滚烫的充满了狂喜和感激的、属于一个父亲的清泪,从他那张,布满了憔悴的脸上,涌出!
他,一把将女儿,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全世界,最珍贵的……
宝贝!
上午九点。
疗养院的法籍院长,亨利·马尔丹,和那名一首负责吴思思病情的日本海军军医。
在看到了,吴思思那堪称“医学奇迹”般的、戏剧性的好转之后。
彻底地,惊呆了!
他们,围着吴思思,用尽了所有,他们能想到的最先进的医疗设备,进行了一次,最全面的检查。
检查的结果,让他们更加的不敢置信!
吴思思的肺部,那本己开始出现大面积纤维化的阴影,竟然,奇迹般地缩小了!
她的各项生命体征,也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恢复正常!
“哦!我的上帝!这是神迹!这绝对是,上帝的恩典!”
马尔丹院长,这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激动地,在胸前,不停地,划着十字。
而那个,一向,只相信科学和数据的日本军医,则拿着两份,天差地别的检查报告,陷入了,深深的、无法自拔的自我怀疑之中。
他,想不通。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为什么,同样的药物,同样的剂量,在昨天,还是致命的毒药。
而到了今天,就变成了,起死回生的……
神药?
吴建功,看着眼前这两个,一惊一乍的、愚蠢的“权威”。
他的心中,那最后一丝,对他们的敬畏,和对日本人的幻想,也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他,将“安娜修女”,视作了真正的、唯一的神明。
也同样,将她那充满了诱惑,却又同样,充满了致命危险的“交易”,当成了他此生唯一的信仰。
当天下午。
吴建功,找到了,正在给女儿收拾衣物的护士小玲。
他,没有多说一句废话。
他只是,将一张小小的、被折叠成了方块的纸条,极其郑重地,交到了她的手中。
“请,把这个,转交给安娜修女。”
他的声音,平静,而又充满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告诉她,我答应她的一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