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团小火苗在皮肤下跳动。他望着葬魂渊的方向,那里的天空比别处暗了许多,像沉睡着一头巨兽。
“傀儡黑袍里还有这个。”林风从残骸中抽出块残破的帛书,字迹被血浸透,只能辨认出“血藤母株在渊底,需以双生魂……”
“需以双生魂献祭。”君无痕接过帛书,指尖抚过模糊的字迹,“这才是君家的真正阴谋——用双生魂养血藤母株,再借母株控制全族灵脉,生杀予夺全凭家主一句话。”
叶灵突然指向葬魂渊上空:“是‘食忆鸟’!它们会叼走修士的记忆!”
群黑色的鸟正从阴影中飞出,翅膀展开后竟不是羽毛,而是无数书页的碎片。最前面的鸟俯冲下来,尖喙直啄林风眉心。他急忙后仰,还是被啄掉一缕头发,头发落在沙地上,瞬间化作只小虫子,被血藤残根迅速吞噬。
“它们在叼能证明君家罪行的记忆!”君无痕拽过林风的手腕往葬魂渊冲,“不能让它们得逞——我兄长的仇,不能就这么被抹去!”
叶灵启动战车最高速,引擎轰鸣着追上来:“母株怕光!把定海珠的光芒开到最大!”
林风将灵力全部注入定海珠,蓝光如同一轮小太阳,照得食忆鸟纷纷坠落,书页状的翅膀在空中化作灰烬。他望着君无痕奔跑的背影,发现对方不知何时松开了剑鞘,五指张开着,像是怕什么珍贵的东西从指缝溜走。
葬魂渊的边缘越来越近,渊底传来隐约的钟鸣,调子竟与锁魂铃完全相反,低沉而温和。君无痕突然停步,回头看了眼林风,胎记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等下不管看到什么,别信。”
林风刚想问为什么,脚下的沙地突然塌陷。他掉进一个温热的洞里,四周全是跳动的红光,像是泡在流动的血液中。耳边传来无数人的哭喊,仔细听,竟全是君家历代修士的声音,有老人的叹息,有少年的呜咽,还有婴儿的啼哭。
“是‘血池’!”叶灵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机械臂伸下来想拉他,却被红光弹开,“这是用全族灵血养的邪池,能映出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林风的眼前果然浮现出幻象:他回到了小镇,爹娘坐在门槛上包饺子,爹的手背上有块月牙形的疤——那是他小时候玩火,爹替他挡火苗时烫的。他欣喜地扑过去,可爹娘的脸突然变成黑袍傀儡的模样,手里的饺子滚落在地,全化作血藤的种子,钻进土里就冒出尖牙。
“别信!”君无痕的声音穿透幻象,他不知何时也跳进了血池,剑刃劈向林风身后的影子——那影子里伸出无数只手,正抓着林风的灵根往红光深处拖。
“这是我最怕的事。”林风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怕到头来,连平凡的日子都回不去。”
“我兄长最怕的,是连累我。”君无痕的剑突然爆发出金光,将两人周围的红光撕开一道口子,“但他不知道,我宁愿和他一起死,也不想守着个空胎记活一辈子。”
血池突然剧烈晃动,渊底的钟鸣变得急促。叶灵在池边大喊:“母株醒了!它在吸血池的灵血!”
林风这才注意到,血池边缘正渗出白色的根须,上面挂着无数透明的囊泡。每个囊泡里都裹着一段记忆:有君无妄教弟弟练剑时,悄悄把剑柄往弟弟那边推了半寸;有他偷偷给弟弟塞糖,糖纸在袖袋里硌出的印子;还有最后他往井底跳时,回头看的那一眼,眼里全是不舍。
“原来他没忘。”君无痕伸手去碰囊泡,指尖刚触到,囊泡就化作光点钻进他的眉心。他拿起从母株主干中找到的玉简,上面的字迹终于清晰:“双生魂,非献祭,乃共生——用血脉相护的温暖,化掉这千年的戾气。”
血池的红光渐渐褪去,露出底下肥沃的黑色土壤。叶灵扔下来一把种子:“是‘回春草’的种子!这土壤被灵血养了千年,正好能种!”
林风接过种子撒下去,回春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开出淡紫色的花。君无痕将兄长的指骨埋在花丛下,银环上的“妄”字被花香熏得彻底清晰,在风里轻轻晃动。
葬魂渊的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