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驻足,她好奇地歪着头,停下秋千:“大哥哥,你是来寻人的吗?”
林风蹲下身,与她平视,笑着摇头:“我只是回来看看。”
小姑娘指着身后的小院:“这是林爷爷的家,他说在等一个叫林风的人回来,等了好多年啦。”她的小手指向院门口的石凳,“他每天都坐在那里,说要第一眼看到林风哥哥。”
林风的心猛地一跳,声音有些发紧:“林爷爷?”
“就是住在里面的老爷爷呀,他可会讲故事了。”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他说以前有个叫林风的少年,从这里走出去,去很远的地方打坏人呢。还说那个少年有两个很厉害的朋友,一个会做会飞的蝴蝶,一个剑术特别好,他们一起保护了好多人。”
林风推开虚掩的院门时,正看到一个白发老者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一块褪色的木牌,用布满皱纹的手细细擦拭着。木牌上“林家杂货铺”五个字早已被岁月磨得浅淡,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听到动静,老者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林风的瞬间,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光亮,像是枯木逢春。
“小……小风?”老者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手中的木牌“啪嗒”掉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因为激动而踉跄了一下。
“李伯。”林风快步走上前,扶住险些摔倒的老者。李伯是当年杂货铺的邻居,看着他长大的老人,鬓角的白发比记忆中更浓,背也驼了些,没想到时隔百年,他还在等。
李伯紧紧抓住他的手,像抓住失而复得的珍宝,掌心的老茧硌得人发疼:“真的是你!你爹娘……他们临走前说,你一定会回来的,他们没骗我……”老人的声音哽咽着,泪水顺着皱纹滑落,“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孩子,你一定会回来的。”
原来,爹娘当年并非不知他的身世。他们在他出生时便察觉了混元灵根的异动,却不愿用沉重的宿命束缚他,便选择了最平凡的方式守护他长大,教他读书识字,带他田间劳作,让他做了十几年无忧无虑的少年。在他离开后不久,影族的残余势力曾循着气息找到小镇,爹娘为了保护关于他身世的线索,与影族修士拼死周旋,最终同归于尽。临终前,他们托付李伯,若他有朝一日回来,便将一样东西交给他。
李伯颤巍巍地从樟木箱底翻出一个褪色的布包,布包上绣着的莲花早已泛白。打开布包,里面是半块玉佩,玉佩的样式与林风一直佩戴的那块一模一样,玉质温润,边缘有细密的磨损。他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正好组成一个完整的“根”字,接缝处严丝合缝,像是从未分开过。
“你爹娘说,不管你走多远,不管你是谁,这里都是你的根。”李伯抹着眼泪,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他们还说,那个叫叶灵的小姑娘,在你走后不久,偷偷送过一封信来,说等你回来,要在这槐树下,教你做会飞的蝴蝶呢,说你上次夸她的机关蝶好看,她一直记着。”
林风握紧合二为一的玉佩,玉佩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温暖而踏实,像是爹娘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他终于明白,所谓无根,并非没有牵挂,而是将牵挂深深藏在心底,化作穿越刀山火海的勇气,化作独行百年的力量。
夕阳西下时,林风坐在老槐树下,看着那个荡秋千的小姑娘咯咯笑着掠过眼前,看着李伯坐在石凳上,给围拢来的孩子们讲“林风少年打坏人”的故事,声音洪亮,仿佛年轻了几十岁。玉笛在他手中轻轻转动,净灵剑靠在树干上,剑穗的银铃在晚风中轻轻作响,与孩子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远处的天际,七只机关蝶正结伴飞来,翅膀上的光纹在夕阳下闪烁,像一串流动的星辰。它们落在林风的肩头,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翅尖的微凉带着熟悉的气息,像是在说:我们一直都在。
林风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小院与老槐树,槐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爹娘的低语。他转身走向镇外,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却不再孤单。他知道,这里不是终点,只是漫长旅途中的一个驿站。影族的残余势力尚未根除,裂隙界的秘密还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