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杀了她。”林风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寒气。
“杀?多难听。”黑衣人摊开手,高塔顶端的噬魂枪突然发出一声嗡鸣,自行飞来落在他手中,“我这是‘成全’她——你真以为她破解魔典是为了救世?不过是想独占锁魂术,好复活她那早死的师兄阿澈罢了。”
铜镜突然剧烈震颤,仿佛要挣脱林风的手掌,镜光中涌出灵溪前辈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晰得像是就在耳边:“阿澈的魂魄被他们炼化成了傀儡,日夜受噬魂之苦,我不救他,谁救他?!”
“你看,”黑衣人晃了晃手中的噬魂枪,枪尖的绿光溅在地上,立刻烧出一串冒着黑烟的窟窿,“她为了这点私情,眼睁睁看着五千凡人被炼成傀儡,这就是你拼死要守护的‘正义’?”
叶灵的机械蜂群突然集体炸开,化作一道银白色的电流射向黑衣人,却被他轻易用枪杆挡开:“小姑娘,你那点破铜烂铁,在‘噬魂枪’面前可不够看。”
林风突然笑了,笑得黑衣人莫名发愣。“你以为心魔说的都是真的?”他缓缓举起铜镜,镜光骤然暴涨,将周围的黑雾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城墙下震撼的景象——无数魂魄从符咒下挣脱出来,化作点点星光,如同百川归海般朝着铜镜汇聚,“灵溪前辈当年假意与你合作,是为了偷出傀儡的‘解咒符’。你看这些魂魄,胸口都有个淡金色的印记——那是灵溪前辈用自己的灵力留下的守护符。”
镜光中浮现出更清晰的画面:灵溪前辈跪在冰冷的城墙上,用指尖蘸着自己的心头血,在每道灭生咒下悄悄刻下微型的“往生咒”。她的身影在月光中越来越透明,刻完最后一笔时,嘴角却带着释然的笑。
“至于我……”林风的目光落在黑衣人脖颈的胎记上,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你说的那个玩伴阿竹,现在是南方‘清澜仙门’的掌门。上个月,她刚带弟子捣毁了你们玄天宫三个傀儡窝点。”
黑衣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噬魂枪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枪身的绿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里面缠绕的无数血丝——那是被吞噬的魂魄积攒了三百年的怨念。
“你以为锁魂魔气为什么能困住这么多魂魄?”林风步步逼近,镜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光轨,“不是因为你多厉害,是他们在等——等一个能劈开黑暗的人,带他们回家。”
城墙上的灭生咒开始冒烟,黑色的字迹渐渐模糊,被底下渗出的淡金色光晕覆盖。那些被压制了三百年的魂魄终于挣脱束缚,化作一道璀璨的洪流,朝着黑衣人汹涌而去。他疯狂举枪抵抗,却发现枪尖的威力越来越弱,反而开始贪婪地吸收他自己的灵力。
“不可能!”他嘶吼着,试图将枪扔开,却发现枪杆已与他的手臂融为一体,“噬魂枪怎么会反噬?!”
“因为它本就是用玄天宫历代掌门的魂魄炼制的。”林风的声音透过魂魄的洪流传来,清晰而坚定,“他们一直在等个机会,清算你们欠下的血债。”
铜镜突然从林风手中飞出,悬在城池中央,镜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整座颠倒城照得透亮。那些倒悬的楼宇缓缓摆正,黑色藤蔓褪去魔气,化作翠绿的枝叶;窗棂里飘出的不再是纸人,而是穿着生前服饰的魂魄,他们笑着朝城外走去——那里,隐约浮现出一座奈何桥的影子,桥头站着勾魂的黑白无常,正温柔地挥手。
黑衣人在魂魄的撕扯中渐渐虚化,脖颈的胎记在镜光中显得格外刺眼:“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玄天宫……宫主答应我,只要炼成万魂阵,就能让我飞升……”
“你信错了人。”林风看着他化作飞灰消散,语气平静无波,“玄天宫的宫主,早在三百年前就被灵溪前辈斩杀了。你从头到尾,都只是被更高层的人当枪使。”
噬魂枪失去宿主,“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枪身的绿光彻底熄灭,露出原本的银白底色。林风弯腰捡起,发现枪杆上刻着一行细小的字:“以魂为引,以义为锋。”字迹娟秀,正是灵溪前辈的笔迹。
飞鸢重新升空时,颠倒城已化作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