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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青铜小鼎,鼎身刻着繁复的锁灵纹,古朴而神秘:“快,把残魂导入鼎中!这是我家传的‘镇魂鼎’,能暂时温养这些魂魄,压制它们的躁动。”她指尖在鼎耳上轻轻敲出三短两长的节奏,鼎口立刻腾起一道柔和的青焰,那些在林风体内躁动不安的光点残魂像是找到了归宿,纷纷循着青焰的牵引涌入鼎中。青铜鼎顿时变得沉甸甸的,表面浮现出一层流动的红光,隐隐能听到鼎内传来细碎的低语。
石室的摇晃渐渐平息,残碑上的血字却开始悄然变化,“东溟之渊”四个字缓缓褪去,浮现出一幅简略的舆图,舆图终点处画着一盏燃烧的灯。林风紧紧盯着那盏灯,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骨笛——笛尾的雕花,正是这盏灯的模样,分毫不差。
“魂灯……”他喃喃低语,灵根深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悸动,与怀中骨笛残留的余温遥相呼应,“母亲当年没有去以身饲阵,她是去了东溟之渊,用自己的残魂养着这盏魂灯。”
君无痕突然指向石室角落,那里的阴影中竟藏着一具石棺,棺盖边缘刻着与三枚玉佩相同的星图,彼此呼应。三人合力推开沉重的棺盖,里面并没有尸骨,只有一件叠得整齐的灰袍,袍角绣着一朵将开未开的血莲,旁边还放着一卷泛黄的札记。
札记的纸页早已脆化,一碰就簌簌掉渣,林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翻开,上面的墨迹已大半褪色模糊,唯有最后一页的字迹清晰如昨——那是苏婉的笔迹,笔锋间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颤抖:“吾儿林风,若你能见此札,已是三钥聚齐之时。东溟之渊的魂灯,需以‘无根者’的灵根为引方能点燃,此去前路艰险,九死一生。然锁灵阵根基已动,九霄阁的真正目的,是想借烛龙之眼窥破天机,颠覆三界……”
“颠覆三界?”叶灵倒吸一口凉气,腕间的机关环突然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九霄阁阁主正站在一座冰台上,周身寒气逼人,周围跪满了黑衣修士,个个气息阴鸷。他手中举着一块暗金色的令牌,令牌上的纹路与虫母的鳞片如出一辙,散发着同样的邪恶气息,“难怪他们要暗中帮虫母积蓄力量,原来是想借凶兽之力打破界壁,搅乱三界秩序!”
石棺突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棺底缓缓弹出一个暗格,里面躺着一支通体漆黑的骨笛,笛身上的血纹与林风怀中的那支如出一辙,仿佛一对孪生兄弟。林风将两支骨笛并在一起,它们竟像是有生命般自动咬合,拼成一支更长的笛身,笛尾的灯形雕花与残碑上的图案完全吻合,严丝合缝。
“这是‘双生笛’。”君无痕轻抚着合二为一的笛身,离火剑再次发出共鸣,剑穗上的玉佩也随之发出微光,“我父亲曾说过,镇岳宗的至宝并非锁灵阵,而是这对能召唤残魂、沟通阴阳的骨笛。看来,东溟之渊,我们是非去不可了。”
林风握紧手中合二为一的骨笛,笛身传来一阵温润的暖意,如同母亲的手轻轻包裹住他的掌心,温柔而坚定。残碑上的血字渐渐隐去,只留下最后一道金光,在地面清晰地画出一条通往东方的路径,直指遥远的海天尽头。他知道,这场跨越千年的阴谋,终于要掀开最危险、最核心的一角——而东溟之渊的浪涛声,仿佛已在耳边轰然响起,带着远古的呼唤与未知的凶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