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郢在一旁手持铁钳,看着子荔干劲十足的样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哈哈,小子,多练练,这打铁的功夫可不能生疏了。”
随着子荔连续不断的捶打,铁铺顿时又传出铿锵有力的金铁交鸣,激烈处仿佛雷霆万钧、银瓶崩裂,那声音震得人耳鼓生疼;轻缓处仿佛和风细雨、鼓瑟齐鸣,让人的心灵瞬间沉静下来,铁块在子荔的敲打下逐渐变形,按照他们的意志在不断延伸,逐渐延展成一块一侧厚一侧薄的长条状铁板。
子荔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逐渐变黑的铁板,问道:“吕师傅,接下来咋办?”
吕郢笑了笑:“看颜色,火候差不多了。”说着,他又将铁板投入火炉。
子荔好奇地凑到吕郢身边,说道:“干将莫邪铸剑的事儿,后来怎样了?”
吕郢放下手中的工具,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缓缓说道:“干将剑铸成后,对其幼子赤叮嘱,说是去给楚王献剑,估计回不来了,待他长大成人,出门望南山,见松生石上,有一剑藏于其背,名曰干将,让他记住为父报仇,随后便离开家,将雌剑莫邪献于楚王。”
子荔瞪大了眼睛,追问道:“那楚王拿到剑后呢?”
吕郢接着说:“楚王让欧冶子相之,欧冶子仔细辨认后,说此剑有二,一雌一雄,此为雌剑。楚王见雌剑献上而雄剑没来,于是就把干将杀死了。”
子荔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那楚王为何要杀死干将?”
吕郢站起身来,背着手说道:“明面上楚王认为干将犯有欺君之罪,将其杀掉,实质上是为了防止干将再为别人铸造绝世神兵,以达到自己称霸天下的目的,这世间的名剑,哪个君主不想独揽啊。”
“吕师傅,火候又到了。”子荔眼尖地看到火炉里的铁板又烧得通红。
吕郢急忙将铁板取出,放在铁砧上,指引子荔:“注意用力,把握轻重缓急,刀刃处用力均匀,将铁逐渐一层层向刀背锤赶。”
子荔点点头,重新拿起大锤,按照吕郢的指导认真地敲打起来。在子荔的敲打下,铁板逐渐有了形状,刀柄和护手也逐渐显现轮廓。
吕郢又将刀胚投入火炉,然后返回身来继续讲道:“有一天,楚王在梦中恍惚看到一个男儿,双眉尺宽,相貌不凡,手持宝剑追赶自己,说是要为父报仇,楚王从梦中惊醒,他猜测这个男儿必是干将的儿子赤,于是就以千金悬赏捉拿。”
子荔听得入神,不禁握紧了拳头:“那干将的儿子怎么办?”
吕郢接着说:“干将的儿子赤听到后立刻逃亡,他躲入深山之中痛哭流涕,这事恰巧被一个侠客听到,侠客就问他:‘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哭得如此悲伤?’”
子荔模仿着赤的语气说道:“我是干将、莫邪的儿子,我父为楚王铸剑,他恩将仇报,杀死我的父亲,我想报这杀父之仇,怎奈楚王四处缉拿,我大仇未报,因此啼哭。”
吕郢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然后侠客说:‘听说吴王悬赏千金购买你的人头,只要你肯将自己的头颅和雄剑拿来,我来替你杀楚王报仇。’赤说:‘这样就太好了!’说罢拔出干将自刎,然后两手捧着自己的头颅和干将献给侠客,而尸体却僵直地站立着死而不倒。侠客说:‘你放心去吧,我不会辜负你的。’尸体这才砰的一声倒下。”
“师父,又好了。”子荔看到刀胚在火炉里烧得差不多了,小小提醒道。
吕郢急忙取出刀胚,放在铁砧上,指引子荔作进一步仔细锻打:“来,这次要更精细些,注意每一下的力度。”
子荔全神贯注地挥动大锤,经过这次的精锻细打和渐火后,一把四尺多长、通体乌黑、刀刃发出幽幽蓝光的大刀就锻造好了。
吕郢看着锻造好的大刀,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不着急地将长刀埋于火炉下的余灰之中,对小小说:“先不要添炭鼓风,休息一会。”
子荔放下大锤,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走到吕郢身边坐下。吕郢又接着讲道:“侠客提着赤的脑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