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熊头骷髅轰然坠地，那些四周装饰的野鸡翎随风飘散，他的头发顿时散乱开来，在风中狂舞。
正当众人惊诧之际，突然场上响起一声呼哨，食铁兽听到招唤，一瘸一拐地走到惊黑布身边，然后用舌头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眼中充满了疲惫、委屈和伤痛，庞大的身躯显得有些萎靡。
如地里一下怔立当场，他心有不甘，还想作一下最后挣扎，低声下气地说：“大神机，我若臣服，把食铁兽送于本酋长当坐骑如何？”
小小轻轻问了一句：“请问酋长，你是战胜了此兽还是战胜了我，想想自己立下的誓言。”
小小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彻底击碎了如地里最后的幻想，他一下瘫坐在地上。
小小收剑入鞘，然后纵身一跃跳上马背，严肃地说：“我不杀你，但你要信守承诺，臣服于西羌豪杰——阿朗德乾。”
他又望着如地里颤抖的青铜剑，继续说道：“卑禾羌从今往后当知王化，若有反叛，犹如此树。”
说完，小小利剑劈出，只听轰隆一声，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一断两截。
刹那间，如地里只觉万念俱灰，挫败感和失落感如洪水般向他袭来，令他浑身战栗，往日所有的荣耀与骄傲，此刻统统化作齑粉。
他颤抖的手紧握青铜剑柄，膝盖缓缓触地，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好像耗尽了他的全身气力。
“至高无上的昆仑神作证，以我如地里之名……”他的声音嘶哑而沉重，左手抚胸的拳头青筋暴起，“自此以后率领全族子民，效忠阿郎德乾和少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此生不渝……”他仰头望向苍天，浑浊的泪水划过战痕累累的面庞，“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随后卑禾族全体百姓也都跪拜于地，大声喊道：“至高无上的昆仑神作证，我等愿效忠阿郎德乾和少主，至死不渝，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焦灼的风卷起尘沙，在如地里周身盘旋，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战神，此刻却在见证过他无数战功的土地上，完成最彻底的臣服。
残阳如血，照在卑禾羌民们惊惶的脸上，祭司手中的骨卜啪嗒落地，裂成两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