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的药片越来越多。白色的,黄色的,蓝色的。
妈妈说这些药能让她“好起来”。
吃了药,世界会变得安静一些。
墙壁不再呼吸,蚂蚁不再说话,只有风偶尔还会低声抽泣。
但她不喜欢这种安静,太寂寞了。
所以她经常把药片藏在舌头底下,等妈妈走了再吐掉。
复诊时。
医生叹了口气。
诊断书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碎了这个普通的家庭。
那天
妈妈抱着她哭了一夜,爸爸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最终,他们接受了医生的建议。
住院,系统治疗。
那年。
孙芯蕊十一岁。
精神病院不像医院。
这里像一个巨大的灰白色笼子。
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消毒水和饭菜混合着的难闻的气味儿。
刚进去的时候,孙芯蕊很害怕。
这里的人都很奇怪。有个阿姨整天用头撞墙,说要把脑子里的虫子撞出来。
有个叔叔一直对着窗户敬礼,说自己在保卫太阳。
还有个姐姐,总是把自己缩在墙角,一遍遍念叨“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负责她这个病房区的是个姓王的女护工,四十多岁,身材粗壮,脸上总是挂着一层油腻的汗。
王护工脾气很坏。
孙芯蕊不肯吃那种糊状的营养餐,因为餐盘告诉她“它装的东西很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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