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片彻底的黑暗。
视觉被剥夺,他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手腕和脚踝都被粗糙的绳索束缚着,动弹不得。
慕笙歌:“……”
他在意识海里无声地冷笑。
休假世界?说得倒是好听。
结果就是把他扔到这个破地方当社畜,每天过着996的福报生活。
这下可好,福报升级,直接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给绑架了?
就在这一片混乱与不适中,一股极其熟悉、清雅微凉的雪柳花香,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尖。
这味道……
不等慕笙歌细想,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
有人爬上了床,带着一种小心翼翼又难以抑制的激动,靠近了他。
温热的、带着急促呼吸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有些笨拙却又无比贪婪地覆上慕笙歌的唇,
辗转啃咬,仿佛要透过这亲密的接触,将他的气息彻底吞噬,标记。
慕笙歌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激得身体紧绷,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生理性的湿意,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蒙眼的布条。
身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泪水,想要深入的动作猛地一顿。
一阵手忙脚乱的窸窣声,对方似乎慌慌张张地去找了纸巾,动作极其轻柔地、试图擦去他脸上的泪痕。
可自始至终,那蒙住慕笙歌眼睛的布条,都没有被解开的迹象。
“别……别哭……笙笙。”一个沙哑的,带着明显紧张和无措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干巴巴地安慰着,语气里充满了矛盾的情绪。
慕笙歌:“……” 他现在只想把这装神弄鬼的小家伙揪出来打一顿。
那人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的眼泪,最终只是重新将身下人紧紧圈在怀里,手臂收得死紧,
仿佛这样就能安抚他,也能安抚自己躁动不安的心。
在这令人窒息的拥抱和未散的药力作用下,慕笙歌的意识再次模糊,沉入了黑暗。
当慕笙歌第二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他这个世界只有十平米、家具简陋的出租屋天花板。
熟悉的霉味取代了那诡异的雪柳香。
他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身上的绳索不见了,衣服也完好无损,除了后颈处传来一阵隐约带着刺痛的异物感。
慕笙歌抬手摸去,指尖触到一个清晰的、微微凹陷的齿痕。
不是梦。
慕笙歌的眼神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