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州牧府议事堂。
核心文武齐聚。林羽端坐主位,左侧是以周芷、蒯良、蒯越、韩嵩为首的文臣谋士,右侧是以周猛、张浑、马岱为首的武将。就连远在宛城负责北境防务的周猛,也通过加急文书参与了讨论。
“局势已然明朗。”林羽开门见山,指向悬挂的巨幅地图,“北面,曹操挟天子,与袁绍矛盾日深,大战一触即发,暂无暇南顾。此乃天赐良机,使我荆州有三年喘息之机。然东面,新患已生。孙策鲸吞江东,其志不小,与我更有杀父之仇,迟早必有一战。”
他目光扫过众人:“今日议之,我荆州下一步,当何去何从?是趁曹操北顾,先发制人,西取益州?还是稳固东线,全力应对孙策威胁?亦或…另有他策?”
堂内顿时议论纷纷。
周猛的声音通过文书最先传来,带着武将的直率:“主公!益州刘璋暗弱,汉中张鲁迷信鬼道,皆非雄主。若能西取巴蜀,则据长江上游,成高屋建瓴之势,财富人口倍增,届时顺流而下,扫平江东易如反掌!末将愿为先锋!”
马岱年轻气盛,也附和道:“周将军所言极是!孙策虽勇,然根基未稳,可令黄祖谨守江夏,牵制其兵锋。待我主力西进,克定益州,再回头收拾江东不迟!”
张浑则较为谨慎:“西进巴蜀,虽利益巨大,然蜀道艰难,易守难攻。若顿兵坚城之下,迁延日久,恐东线生变。孙策若趁虚而入,江夏有失,则荆州震动。不如…先巩固根本,强化水军,与孙策争夺江夏水域控制权,将其扼杀于萌芽。”
文臣这边,意见亦不相同。
韩嵩倾向于保守:“荆州新定,虽经三年积累,然四战之地,不宜两面树敌。或可遣使结好孙策,暂缓兵戈,甚至…可尝试联姻以结盟好,集中精力西图或北望。”他提到了“联姻”,这是基于现实政治的考量。
蒯良沉吟道:“联姻或可一试,然杀父之仇恐非轻易可解。孙策桀骜,未必肯受羁縻。老夫以为,当以震慑为主,结好为辅。可遣一上将增援江夏,示之以强,令其不敢妄动,为我军战略方向抉择争取时间。”
蒯越的目光则更为深邃,他缓缓开口:“主公,诸公之议皆有道理。然越以为,观天下大势,曹操、袁绍之争乃主流,孙策虽锐,然其地偏东南,短期内难成气候。我荆州未来之关键,仍在北而不在东,在西而不在南。”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荆州北部:“曹操、袁绍无论谁胜,下一个目标,必是南下。我荆州乃其必经之路!故,当下之要务,非与孙策争一时之短长,而是加速整合内部,极大增强实力,以应对未来北方之巨变。”
“如何加速?”林羽问道,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西取益州,固然是上策。然正如张将军所言,蜀道难行。强攻不如智取。”蒯越压低了声音,“可双管齐下。一面,继续与刘璋保持友好,通商贸易,麻痹其心;另一面,秘密联络益州内部对刘璋不满之士,如张松、法正之流,许以重利,以为内应。待时机成熟,或可里应外合,兵不血刃拿下益州要害。此乃长久之计,急不得。”
“那眼下东线之患?”周芷轻声问道,她更关注迫在眉睫的威胁。
“至于孙策…”蒯越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其势虽猛,然亦有隐忧。其寄身袁术麾下,名为部将,实同割据,袁术岂能长久容他?且其横扫江东,杀戮过甚,士族未必归心。我军可采取‘以守为攻,伺机离间’之策。”
“详细说来。”林羽身体微微前倾。
“增兵江夏,加强防务,令黄祖(或派一心腹大将)采取守势,依托水寨城池,挫其锐气。同时,可派能言善辩之士,潜入江东,或散播谣言,离间孙策与袁术,与当地士族;或暗中结好其麾下如周瑜、张昭等重臣,未必使其归附,但求埋下猜忌种子。待其内部生变,或与袁术决裂,我再观其衅而动,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蒯越的策略,兼具战略眼光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