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听不出半分怒意：“这位想必就是前些日子力挫张灵玉道长的姜小姐了。
看姜小姐的语气，似乎对我天下会的拘灵遣将颇有了解？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呀？”
“从何说起？”姜婉莹首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脚步停在风正豪面前，目光掠过他身旁的风星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风会长心里难道不清楚？真正的拘灵遣将，既能拘灵更能遣将，召来的灵体不仅能为己所用，还能彻底炼化其灵炁，哪像现在这样，拘个灵还得跟人商量着来，稍不注意就被灵体反噬？”
她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语气更添几分嘲讽：“再说了，风会长要是真掌握了完整版，何以至于这么多年才坐上了十佬的位置？
还用得着靠着残缺的传承撑着天下会的门面？”
这话像根细针，精准刺中了风家的痛处。
风星潼脸色微微发白，风莎燕更是攥紧了拳头，若不是风正豪还拦着，几乎要冲上去理论。
风正豪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指节在身侧悄悄收紧，却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姜小姐倒是知道不少秘辛。只是道听途说的东西，还是少拿来当论据的好，免得落了自己的身份。”
“是不是道听途说，风会长心里跟明镜似的。”姜婉莹说罢，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油纸裹着的糖糕。
指尖捻起一块递到冯宝宝嘴边，自己也咬了一块，笑得眉眼弯弯，半点没把方才的剑拔弩张放在心上。
两人就着山风大快朵颐，糖糕碎屑落在棕色制服上也毫不在意。
冯宝宝嚼得脸颊鼓鼓的，还伸手去够姜婉莹手里的袋子。
姜婉莹则时不时帮她拂去嘴角的残渣，眼神里满是纵容。
这副自在随意的模样，哪像是来参加罗天大醮的参赛者，倒像是趁着假期来龙虎山观光的游客，把周遭异人们的紧张气氛都冲淡了几分。
风正豪望着这一幕，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异色，随即又被温和的笑意覆盖。
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方才被戳中痛处的窘迫早己不见踪影。
他甚至还朝着姜婉莹的方向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和：“姜小姐心性洒脱，倒是少见。”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风莎燕的手背，示意她别再纠结，又朝风星潼递了个眼神，“我们先去对岸等，别耽误了接下来的流程。”
风莎燕咬着唇，狠狠瞪了姜婉莹一眼，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跟着风正豪转身走向锁链。
风星潼路过张楚岚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了句：“我父亲只是爱才心切，他没有恶意的。”
说完，便快步追上了前面的两人。
张楚岚看着风家父子三人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还在分享零食的姜婉莹和冯宝宝，忍不住凑过去：“姜姜姐，你方才那话也太首接了，就不怕风正豪记恨你？”
姜婉莹咽下嘴里的糖糕，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挑眉道：“记恨又怎样？就凭他那半吊子的拘灵遣将？这里是龙虎山，又不是天下会。
再说了，你是在质疑我的实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