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的事绊住。”
可话刚说完,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姜婉莹笑着递给他饼干的模样,那饼干的甜香,竟盖过了这些年颠沛流离的苦涩。
“无关的事?”熙蒙嗤笑一声,伸手将工具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哥,你忘了我们在暗巷里挨冻的日子,忘了这么多年躲躲藏藏的活着有多难?
一个女人的温柔,就想让你放弃所有的梦想?
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贼想要偷的就是她的钱,如果她知道真相,还会对你保持那份温柔的微笑吗?
还会因为你的外表跟你暧昧不清吗?”
熙旺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想反驳,可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任由那些关于“温暖”的片段,和藏在心底的执念反复拉扯,将他困在原地。
熙蒙的身影循着阴影慢慢靠近,动作轻得像一片落叶。
在熙旺的认知里,眼前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弟弟,他从未有过半分防备,甚至还下意识往旁挪了挪,想给对方腾出更宽的位置。
没等他开口,上臂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熙蒙手中那支早己备好的麻醉针,正稳稳扎在他的皮肉里。
药液推注的冰凉感瞬间窜进血管,熙旺的视线开始发虚,意识像被潮水快速吞没。
模糊中,他只看见弟弟眼底翻涌着猩红的光,那光芒锐利又陌生,完全不像他熟悉的熙蒙。
耳边飘来几句飘渺的话,像淬了冰:“阴沟里的老鼠,怎么配得上活在阳光下的向日葵?”
话音陡然一转,语气沉得能掐出水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偏执:“可要是……我把她拉进泥里呢?”
熙蒙收回针管,看了眼瘫倒在长椅上的熙旺,眼底的猩红慢慢褪去,只剩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俯身将那柄特殊材质的工具从哥哥手中抽走,指尖划过工具表面时,动作带着近乎偏执的谨慎。
“哥,别怪我。”他轻声开口,声音低得像在自语,“只有断了你的念想,我们才能去过我们从前幻想过的日子。”
说着,俯身扛起熙旺,脚步轻快地走向福利院后门——那里停着一辆伪装成计程车的黑色轿车,车窗贴着最深色的膜,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车后座,熙蒙将熙旺安置好,随手扯过一块毯子盖在他身上,目光却落在了副驾驶座上。
那里放着一块包装完好的手工饼干,是前几日姜婉莹‘亲手’做好塞给熙旺的,被他宝贝似的揣了几天。
熙蒙拿起饼干,指尖摩挲着包装袋上的褶皱,忽然嗤笑一声。
他拆开包装,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没让他眼底生出半分暖意。
“向日葵?”他咀嚼着这个词,语气里满是嘲讽,“泥沼里的花,才开得最久。”
说完,他将剩下的饼干随手扔出窗外,发动汽车,黑色轿车像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融进了福利院外的夜色里,只留下长椅上还未散尽的、属于熙旺的浅淡体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