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出,她扑到轮椅旁,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金属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带着哭腔和不顾一切的哀求:
“左锋大人!求您!求您救救墨尘大哥!无论什么代价,我……我都愿意!我可以做牛做马,我可以……”
“采儿!”
墨尘用尽全身力气低吼,试图阻止她卑微的乞求,却引发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暗红的血沫溅在采儿的手背上,灼热而刺目。
西朵的目光依旧平视着血骨基地的方向,仿佛对身边这场关乎生死的对话置若罔闻。
她推着轮椅的手纹丝不动,只有在她强行压制墨尘抽搐时,那冰雕般的侧脸线条似乎才绷紧了一瞬,快得如同错觉,随即又恢复了那永恒的冷漠。
左锋的目光从采儿那张被泪水和尘土模糊的脸上移开,重新落在墨尘身上。
那双灰败的眼睛里,没有求生的渴望,只有一片死寂的疲惫和了然,仿佛早已接受了既定的结局。
他问“代价”,并非出于生的贪念,更像是对眼前这个强大陌生人意图的最后确认。
“代价?”
左锋的声音低沉,在呼啸的荒风中却异常清晰,每个字都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你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为我所用,你操控丧尸的异能,我看中了。”
墨尘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了一下。
左锋的话语冰冷直接,剥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赤裸裸地指向了他仅存的价值核心——那末世后觉醒的异能。
操控丧尸……这份能力曾是他守护采儿、守护据点幸存者的依仗,也曾是劳音觊觎、新人类联盟施加无尽折磨的根源。
现在,它成了他换取苟延残喘的筹码。
一阵剧烈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从他喉咙深处涌出,他试图攥紧扶手,指骨因用力而咯咯作响,却只换来一阵无力的颤抖。
灰败的眼底翻涌起复杂的情绪:屈辱、不甘、一丝被看透本质的刺痛,还有……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早已厌倦了这份能力带来的宿命,无数次在痛苦中诅咒它,可当它被如此直白地当作交易品摆上桌面时,那早已麻木的心湖竟又被投入了一颗沉重的石子。
采儿猛地抬起头,泪水还挂在脸上,眼中却燃起不顾一切的火焰:
“异能!墨尘大哥的异能!左锋大人,只要您能救他,我们可以给您当牛做马!墨尘大哥……”
她急切地转向墨尘,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答应他!求求你答应他!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墨尘没有看采儿,涣散的目光空洞地落在自己枯瘦如柴、沾满血污的手上。
那双手曾经能轻易号令尸群,如今却连抬起的力气都几乎耗尽。
为左锋所用……这意味着彻底失去自由,成为一件纯粹的工具。
他残存的骄傲在无声地嘶吼,拒绝这种彻底的臣服。
然而,采儿绝望的哭求,据点里那些在血骨基地阴影下苟活的幸存者面孔,还有……心底深处那丝对生的、连他自己都唾弃的微弱渴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破碎的灵魂,将他拖向黑暗的抉择深渊。
西朵的手指依旧稳稳地搭在轮椅推手上,指节微微泛白。
她的视线似乎穿透了墨尘痛苦蜷缩的身体,落在那座死寂的堡垒上。
荒野的风卷起血腥和尘土的气息,掠过她冰雕般的侧脸,吹不动她一丝发梢。
龙麟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压抑的咕噜声,熔金般的竖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荒芜,覆盖着黝黑鳞片的尾巴焦躁地甩动了一下,带起细微的破空声。
死寂在蔓延,只有墨尘艰难、破碎的喘息声,如同破旧风箱最后的呜咽,在空旷的焦土上显得格外刺耳。
他灰白的嘴唇剧烈地翕动着,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舌尖,每次试图发声都牵扯着濒临崩溃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