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某种奇特的穿透力,让附近一小圈热闹的交谈静了一瞬。
一个醉红著脸的男同学,迷迷糊糊地朝旁边空着的座位看了一眼,随即大著舌头喊道:“林牧!林牧!林老师叫你了!”
但自然没有回应。
林子衿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遮掩住眸中一闪而逝的失落。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下意识问出这句话,明明记忆中那个男生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是个极好看的少年,但每次听到“他没来”的答案时,心口总会忍不住微微一疼,像是失去了某种极其珍贵、却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宝物。
而有这种感受的,不止她一人。
坐在包厢另一角的楚雨晴,同样感到一阵莫名的怅惘。
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果汁杯,心想:明明已经特意将同学聚会的日期往后调整了一天,这位林牧同学……还是没来吗?
本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执著地想要见他一面,近乎稀里糊涂地参加了差不多十年的聚会,只是每次都没能如愿。
记忆中那个惊鸿一瞥的身影都快要模糊不清了,却还是年复一年地抱着微弱的希望前来。
这个班聚会的日期通常固定在十月的第一个周日,但因为昨天她女儿从国外回来,班里的班干部临时修改了日期,推迟了一天。
但她以为的没改变,其实只是她以为而已。
与此同时,
在“俏江南”二楼一处更为雅致的隔间内。
江眠也不知道,
如今在商界如日中天的徐至真,为什么会挑在这个略显嘈杂的地方接受她的专访。
但毕竟对方身份非凡,即使是身为新闻界金牌记者的她,也不得不放下身段,来迎合对方的要求。
她调整了一下录音笔的位置,低头看向对面正优雅品茗的两位女士。
徐至真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衬得肩线平直利落,气质清冷如霜雪覆枝,。
传闻这位徐总不近男色,私生活成谜,且手段凌厉。
而她身边那位名叫赵曼吟的女人,穿着一身惹火的红色长裙,妆容精致,眉眼间流转着毫不掩饰的风情与……野火般灼人的野心。
江眠轻轻摇头,心想,自己何时是个会在工作中分神去琢磨别人私事与八卦的女人了?
专注事实与逻辑,才是她立足新闻界的根本。
直到——
楼下包厢的喧闹隐隐传来,夹杂着那个醉醺醺的同学又一次高喊“林牧”的名字。
“林牧……”
这个名字如同一声奇特的咒语,瞬间穿透了雅间的隔音。
几乎是同时,
桌旁的三位女子皆是一愣,动作有了一刹那的凝滞。
是他吗?
江眠的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模糊的校园侧影,阳光很好,树影婆娑,却看不清面容,只记得那种惊鸿一瞥的心跳感,旋即消散,了无痕迹。
徐至真端起的汝窑白瓷杯停在唇边,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瞬间蹙起的眉尖,
心口像是被遗忘在深处的针尖极快地扎了一下,细微的刺痛过后,是更深的、难以名状的空落感漫上来。
赵曼吟把玩着钻石耳坠的纤手悄然放下,眼底掠过一丝迷茫,这名字似乎触动了某根关于“未得”或“遗憾”的隐秘心弦,一个朦胧的、关于多年前某个本该抓住却失之交臂的可能性的幻影,如指尖流沙,倏忽即逝,难以捉摸。
三人迅速垂眸敛息,恢复了常态,仿佛那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
然而,
空气中那根无形的弦确然被拨动了。
“林牧”这个名字,在三颗截然不同的心湖底,各自漾开了一圈无人得见的隐秘涟漪。
......
而此时的林牧在干什么呢?
趁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