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殷霍然起身,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一股压抑的怒气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整个大殿的温度仿佛都骤然降低。
那枚七阶阴鬼蜃龙的魂晶,乃是他为孤鸿精心准备,用以冲击洞虚境、淬炼剑心的关键之物!为此他甚至不惜让鹤青松等人冒险深入幽冥鬼涧,如今损失惨重,目标之物却落入了他人之手,这让他如何不怒?
“鹤长老!你......”叶无殷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鹤青松,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若非顾及鹤青松重伤未愈,且是派中元老,他几乎要当场发作。
一旁的孤鸿,虽然面色依旧冷峻,但那双锐利的眼眸中,己是寒光闪烁,垂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微微发白。那魂晶,关乎他能否完美踏入洞虚境,甚至觉醒更深层剑体潜能,如今希望落空,他心中的失望与一丝隐晦的怒意,可想而知。
鹤青松感受到掌门的怒火与孤鸿那冰冷的目光,心中叫苦不迭,连忙解释道:“掌门息怒!当时情况危急,若非夜公子出手,我等早己命丧黄泉,更遑论取得魂晶?夜公子镇压那阴鬼蜃龙后,取走其本源与魂晶,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况且......况且夜公子实力深不可测,我等......我等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啊!”
他这番话,半是事实,半是无奈。在夜长空那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又怎敢去讨要魂晶?
叶无殷闻言,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无力地坐回主位。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计划、准备,都显得如此可笑。
要怪,只能怪那阴鬼蜃龙并未真正死去,打乱了他所有的部署,更引来了夜长空这尊他根本无法揣度的神秘存在。
去讨要?他敢吗?一想到夜长空那平静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叶无殷就感到一阵心悸。
“罢了......罢了......”叶无殷挥了挥手,语气充满了疲惫与无奈,“此事......就此作罢。鹤长老,你们伤势未愈,先下去好生休养吧。”
“是,掌门。”鹤青松与孙、严两位长老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下。
待三位长老离去后,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
孤鸿缓缓抬起头,看向叶无殷,声音低沉而冰冷:“师尊,那魂晶......”
“孤鸿。”叶无殷打断了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个最寄予厚望的义子兼弟子,“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此事......非我等所能强求。那位夜公子,绝非寻常之人,其来历、其实力,都远超我等想象。与之交恶,殊为不智。”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凝重:“当务之急,是办好夜公子交代的两件事。一是搜集九州遗承与太荒城的详细信息,二是打探那些上界天骄的动向。或许......这是我们天河剑派的一次机遇也未可知。”
孤鸿沉默片刻,眼中的寒光渐渐敛去,恢复了以往的冷峻,他微微躬身:“弟子明白。”
只是,在他低垂的眼眸深处,一丝不甘与锐意,却如同冰封下的暗流,悄然涌动。他孤鸿,身负玄道剑体,天生剑心,乃是天河剑派千年不遇的奇才,自有其傲骨与追求。
夜长空的强大,固然让他感到无力,但也同时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更强的斗志。
“终有一日,我孤鸿,定要站在与你同等的高度!”孤鸿发狠,在心中暗暗立誓着。
然,他不知道的是,他立下的这个誓言,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