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着走着,阿语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徐闻洲的背影上,心里满是疑惑。
方才他扶主君起身的时候,主君身上满是红肿的鞭痕。
连从床榻上起身,都要他扶着。
怎么这才短短半个时辰,主君就跟没事人一样?
步伐稳健,连腰杆都挺得笔直,半点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看着徐闻洲这模样,他忽然想起他家四殿下来。
从前四殿下被责罚后,也是这般。
哪怕身上伤痕累累,也从不喊疼,依旧慢悠悠地做事。
只是不知这位主君,是和四殿下一样硬撑,还是真的恢复得这么快。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穿过游廊,绕过御花园,终于到了凤鸾宫前。
宫门口的宫人见了徐闻洲,躬身行了一礼,引着他们往主殿去。
一进殿门,徐闻洲便感觉到一股肃穆的气息。
当即又换作一副柔弱之态,扶着阿语的手,身形微微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殿内铺着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高位前。
凤后穿着绣着凤凰纹样的朱红宫装,端坐在铺着软垫的宝座上,眼神平静地扫过殿门。
两侧侍立着十几个宫人,全都垂手而立,连大气都不敢喘。
徐闻洲扫了一眼殿内,发现今日来的竟只有他自己与太女侧夫,徐闻笙。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只有他们两个来请安,其他那些帝君的侍君竟都没来。
或许是已经来过了。
在阿语的低声提醒下,徐闻洲才软软地屈膝便跪了下去。
声音也带着几分病后的虚弱:“臣侍徐闻舟,给父君请安。”
话音落下,他还微微垂着头。
上座的凤后此刻正端着茶盏,指尖摩挲着青瓷杯壁。
原本因徐闻舟迟了半个时辰才来请安,心底攒了几分怒气。
可此刻见他这副柔弱模样,那点火气瞬间就消散了大半。
他放下茶盏,目光落在徐闻舟微微颤抖的肩头,终究是不忍心开口责罚。
更何况,太后素来将徐闻舟疼宠得紧。
即便他心中有不满,也不能明着对徐闻洲怎么样,免得落了太后的面子。
凤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放缓了几分:“起身吧,赐座。”
“谢父君。”徐闻洲连忙应声,在阿语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脚步轻缓地走到凤后下侧右方的圈椅旁坐下。
他刚坐稳,便假意轻轻咳嗽了两声,抬手掩住唇,眼底泛起一丝肉眼可见的疲惫。
身后的阿语见凤后不仅没有怪罪,还赐了座,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悄悄松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也放松了些。
只是不明白,他家侍君怎么这会子,又这般虚弱了?
可这平静并未持续多久。
徐闻洲才刚端起宫人递来的热茶,对面便传来一道刻意拔高的声线,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四殿下正君当真是如传闻中那般身娇体贵啊!”
徐闻笙端着茶盏,嘴角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
目光直直地看向徐闻洲,面色虽然柔和,可语气里满是挑刺:“给父君请安这般关乎礼数的大事,怎么能姗姗来迟?”
“这可不是在自家府中了,在宫里怎么能不守规矩?”
他顿了顿,又故意提高了音量,让殿内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若是不好生改改,恐怕日后出了宫,入了四殿下的府邸,岂不是更加没有礼数?”
“到时候别人见了,还得说太师府没把你教好,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宫人们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阿语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家四殿下本就不受宠,要是主君被责罚,恐怕没人能救得了他。
凤后坐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