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双双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几乎要将立于帐中的一大一小——肃王与苏琅嬛凌迟。
苏琅嬛这现代长大的人,何曾见过这种仇恨旋涡中央的场面。
纵然她演过不少斗争戏码,潜意识便明确那都是假的,眼下的生死却是血淋淋的,稍有不慎,便被剁碎了丢出去喂狼。
肃王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压着声音说道,“出主意不嫌事儿大,事到临头,知道怕了?!”
“谁……谁怕了?!”
苏琅嬛舌根儿都禁不住打颤,心道:娘的,这若是打起来,必死无疑!
肃王也太大胆了,竟然单枪匹马带着她就来了,真是不要命。
她忽然有些后悔提什么和谈,她虽然是魂穿,可只有一条命!
肃王却一派从容,俊瘦的身姿挺拔如松,一身玄色常服,甚至未着护身甲胄和配剑都没有,与苍狼武将比,通身一股子书生的温和儒雅。
他面容沉静,眼神坦荡,如同北境千年不化的雪山,不染尘俗。
他无视那些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声音沉稳有力,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帐中:
“乌恩那颜,本王此来,非为耀武扬威,实为践行您姑母的遗愿,求十年和平,以安边民,亦解苍狼雪灾之苦。”
注意到乌恩那颜示意身侧侍从下来,他客气地把信递上。
乌恩那颜高踞主位狼皮大椅上。他身形魁梧,面容粗犷,一道深刻的刀疤斜贯左颊,更添凶戾。
他细瞧了瞧信上的字,讽刺一笑,却直接把信撕了个粉碎。
“欸?你……”
旁人没急,苏琅嬛却急了,毕竟这以遗书为引子的和谈主意是她提的。
“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姑母的死吗?她为你们窃取密报,你们竟……”
肃王反而笑了,他俯视着苏琅嬛,神色揶揄,“如何?本王说过,乌恩那颜不仁不孝,绝不会把他姑母和苍狼族的未来放在心上,更不会理会这些武将文臣以及他们家人的死活,他重视的只有自己的权势!”
苏琅嬛诧异,这王爷脑子咋了?他何时说过这种话呀?
若是他想让她尝一尝梦想破碎的滋味儿,倒是不用如此,她的真本事可没完全发挥出来呢——当然,眼下生死攸关,她还没找到啥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