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去增派人手,加强巡防吧!
然而,他刚走出东宫不远,眼角余光猛地瞥见一个黑衣身影扛着个不小的麻袋,如夜枭般悄无声息地跃上宫墙。
那麻袋的形状——分明是装着个人!
“有刺客!”千刃声如炸雷,瞬间惊破了宫廷的宁静。
巡逻的宫卫闻声疾奔而来,刀剑出鞘之声不绝于耳。
千刃身形已如离弦之箭,紧追黑影,腰间佩剑“噌”地一声龙吟出鞘,寒光在冷月下划出一道凛冽弧线,朝着那黑影疾追而去!
***
太后寝宫内,金甲金吾卫肃立环绕,气氛凝重,落针可闻。
宇文明翊刚被苏琅嬛取了一盅血,臂上细小的伤口敷了药,传来阵阵刺痒。
听闻昨夜有黑衣人从太后宫中劫走了人,他立刻随父皇赶来。
此刻,他立于父皇所在的凤椅一侧,狐疑地打量着阶下黑压压跪了一地的“罪人”……
太后、宇文昭吉、崔晚音以及一众昔日的宫妃与皇嗣都在,一个不少。
既如此,那黑衣人昨夜拼死折腾一夜,到底带走了谁?
太后一身素服,发髻松散,显是连日来无心梳妆,皱纹满布的脸也瘦削蜡黄,弯弯挑高的眉,越显得怪异。
她本以为,蓝馨那毒妇将自己与这些罪人关押一处,儿子定然不满,必会带着太后凤袍来迎自己,去参加他万人瞩目的登基大典。
依祖制、依辈分,无论那凤椅上坐了她的哪个儿子,亦或先帝的哪个儿子,她这太后之位,都是无人能撼动的!
然而,她抬头望着已然龙袍加身的儿子,眼底尽是美梦破碎的绝望,眼眶也因悲愤和失望而泛红……
“暄霖!你身为皇帝,纵容明翊胡作非为,罚哀家在宗祠外长跪险些冻毙,又将哀家幽禁于此……你是非要逼死生身之母才甘心吗?”
“朕逼你?”宇文暄霖冷笑,“你纵容崔晚音给朕下毒,妄想拆散朕与蓝馨。你漠视朕的兄长给朕一家三口下毒,无端贬罚朕的妻儿……这些也是朕逼你?”
“好好好,哀家明白了!你竟如此憎恨哀家!”太后颓丧地搀住一旁的长子,“你哥哥已成了这般模样,再也威胁不到你,你何必赶尽杀绝呀……”
“闭嘴!”宇文暄霖一眼不想多看宇文昭吉,直接冷声打断,“朕此来有要事,没心思与你理论这些罪人的龌龊!”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尖利起来,“你的眼里竟没有哀家这个母亲了!你放眼看看,古往今来,哪个皇帝登基便囚禁生母?如此不仁不孝,你对得起仙去的父皇吗?就不怕天下百姓戳你的脊梁骨?!”
宇文明翊剑眉一挑,忍不住开口:“老妖婆,你竟有脸说这话?我父皇自然比你更对得起皇祖父!”
宇文暄霖轻轻握住儿子的小手,指尖传来的微凉让他心头一紧——这孩子毒未解,实在不宜动怒。
他抬眼看向阶下,声音沉凝有力地回荡在殿中……
“朕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自五六岁随父皇征战沙场,戎马半生从无败绩!即便粮草短缺、身中剧毒,也未曾让敌国铁蹄踏破大胤山河!朕更迎回了父皇至死牵挂的九皇妹!朕对得起万千黎民,父皇在天之灵,也必感欣慰!”
他目光如炬扫一眼众人,最终落在太后身上,斩钉截铁:“朕今日来,非为看你,亦非杀你,更不会刻意刁难。你只管安心在此吃斋念佛,安分守己便是。”
这份不冷不热的疏离,比怒斥更让太后痛苦。
她攥着佛珠起身想走,袍角却被前皇后赵铭央和前太子宇文璨死死扯住。
“母后,您不能丢下我们!璨儿可是您嫡亲的皇孙啊!”赵铭央带着哭腔哀求。
宇文璨也压着声音求饶:“皇祖母,您跟皇叔求求情,放了孙儿吧!孙儿没为非作歹,更不会与明翊争皇位……”
“你的确没有——亲自为非作歹!”宇文明翊冷笑,“身为前储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