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庆大叫,“王爷,王爷就我……王爷……”
赫连庆平日对燕王府也算忠心,燕王忙呵斥知府的名字,“梁木源,你这是作甚?无缘无故,为何当着本王的面拿人?”
知府梁木源忙摆出一副刚发现他的样子,“哎呀,这不是王爷么,您近来愈发富态,下官一时没认出来,还请海涵!”
“废话少说,我祖父问你话呢!”宇文朝景呵斥,却并非为赫连家打抱不平,而是太清楚赫连家父子知晓燕王府的太多秘密。
梁木源忙说道:“下官是遵太子殿下谕令行事,听说赫连莹谋害琅嬛郡主与太子殿下,还险些害郡主丢了性命,又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害死两条人命,太子殿下一怒之下命下官缉拿赫连家所有人严刑拷打……”
赫连庆忙说道:“王爷,王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王爷为我一家做主呀,我们赫连家清清白白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呀!”
赫连楚则大吼,“太子这是公报私仇,嫉恨我上次打赌赌赢了他……我要告御状!”
“你想多了!太子爷可不是输不起的人,你妹妹因模仿太子爷笔迹,还害死两个人,触犯了国法!”梁木源素来秉公执法,厉声下令,“押走!”
待他们出了琅嬛酒楼,宇文朝景忙压着声音对祖父说道:“祖父,孙儿前几日收到凌王府求救的飞鸽传书,派人去查探,发现宇文明翊已经将凌王府抄家,凌王少不得胡言乱语攀扯我们,恐怕此次又是冲我们来的!”
燕王见孙儿还算沉稳,压着声音说道:“祖父去府衙瞧瞧情况,你回去准备些厚礼,借着去探望琅嬛,问一问虚实,切不可莽撞行事。”
“诺!”
“记住,把你身边那西域女子赶紧打发走,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的清誉,将来若与琅嬛联姻,我们必如虎添翼。”
宇文朝景嘴上恭敬应着祖父的嘱咐。
然而,一回到燕王府的兽园,他便匆匆叮嘱雅雅:“你最近尽量莫要离开兽园范围,让你姐姐也尽快搬出去,若你们想回去自己的家乡,我可以多给你们一些盘缠。”
“殿下可是玩腻了雅雅,要赶雅雅走?”雅雅嗔怨地自后搂住他的腰际,手却得寸进尺地探入他的衣襟内,“殿下可想好了,真的能离开雅雅?”
宇文朝景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却发现,前几次他并不抵触这般亲昵,然而,洞悉了这是她欲擒故纵的伎俩,他便总也压不住心底的厌恶,有种被妖精缠上的错觉。
“我祖父因为赫连家被抓,如梦惊醒,叮嘱我将你打发走。不过,你若真的走了,倒是少一个帮我驯养猛禽的得力之人。”
他在祠堂跪了整整三日,才换来祖母勉强点头,允准这西域女子做个饲养飞禽的婢女,让她走了倒着实可惜。这些西域人,对猛禽的驾驭,简直无人可及。
他命人备好丰厚的礼品,换了华服,便命人准备华车。
雅雅看出他此次出行不寻常,忙追出兽园,拽住他的衣袖,湛蓝的眸子满是探究:“景,你到底要去哪里?”
宇文朝景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去……去一个朋友家中拜访,很快回来。”他轻轻挣开她的手,快步离去,背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雅雅蹙眉望着他远去,心中疑窦丛生。
她迅速退回兽园,利落地换上一套寻常汉家女子的粗布衣裳,身形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掠出王府,一路施展轻功,远远尾随。
她的轻功极佳,如一片羽毛轻盈地落在蔷薇阁的琉璃瓦顶上,自认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这一切早已落入另一双锐利的眼中。
宇文明翊本在明月阁处理政务,心绪不宁,习惯性地正赶来蔷薇阁,却正瞥见楼顶一抹突兀的纤细身影。
他凤眸不悦地微眯,那片屋顶向来是他这大胤储君“探望琅嬛”的专属风水宝地,何时来了个不速之客?
他唇角勾起一抹阴沉的弧度,俯身从花圃中拾起一枚光滑的小石子,内力瞬间凝于指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