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莹趴在门缝上,恨不能变成苍蝇飞进去……
门缝里,一股清冽湿润的水汽混合着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赫连莹盯着门缝里面,心尖便是猛地一颤。
只见宇文明翊刚沐浴完毕,墨黑的长发仅用一根玉簪松松挽住,几缕湿发不羁地垂落颈侧,更衬得肌肤冷白,脖颈线条优美流畅。
他未着正式的太子冠服,只一袭月白常服,领口微敞,隐约可见锁骨的轮廓,少了几分平日的凛然威仪,却多了几分慵懒随性的清俊,那姿容实在过于摄人心魄,让赫连莹瞬间心驰神荡,脸颊飞红,几乎忘了呼吸。
“殿……殿下万福!”她对着门缝里喊,声音都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带着刻意的娇怯。
宇文明翊正执笔批阅着几封密函,闻声并未抬头,只淡淡“嗯”了一声,语气疏离:“何事?”
赫连莹稳了稳心神,命随行的护卫将账簿与几口箱子抬到门廊下。
“回殿下,民女幸不辱命,已从家中取回部分苏家产业的账簿,以及……以及父亲偿还的银两。特来向殿下复命。”
她悄悄抬眼,盯着门缝,想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看到一丝赞许,然而宇文明翊连眼皮都未抬,笔下未停,仿佛那账簿与银钱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尘埃。
赫连莹心中掠过一丝失落,但旋即想起雪姬的叮嘱,忙又补充道:“还有……关于那白战南的下落,臣女几经周折,终于探听到消息。据……据可靠线索,他如今就藏匿在城郊的青石村一带,殿下可速派精锐前去抓捕,定能将其擒获!”
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笃定而真诚。
这时,宇文明翊终于放下了笔。
他缓缓抬眸,那双深邃的鹰眸如同浸了寒潭之水,清冷的目光落在紧闭的门板上……
赫连莹身上不带丝毫情绪,也未暴露丝毫说谎的心虚,却仍是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方才那点旖旎心思,也在瞬间冻僵。
“赫连小姐,”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字字如冰珠砸落,“你带来的账簿与银两,本是苏家之物,物归原主,天经地义。这份‘功劳’,你不该送到本宫这里,而应去德襄王与王妃面前呈报,祈求他们宽宥你赫连家过往的失信之举。”
赫连莹脸色一白,急忙辩解:“殿下,民女是想着……将功补过……”
“你何来的功劳?”宇文明翊起身绕过书案,缓步走到门前。却依旧没有打开门板。
他身量很高,迫人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沐浴后清新的水汽,却让门这边的赫连莹感到窒息般的恐惧。
“至于白战南的下落……”他微微倾身,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门边以及她的皮囊,直刺灵魂深处,“你告诉本宫,他在城郊青石村?”
“……是,千真万确!”赫连莹强撑着勇气,手心却已沁出冷汗。
宇文明翊忽而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彻骨的嘲讽:“呵,本宫倒是好奇,一个连赫连庆都声称‘不熟’、‘不知下落’的西域商贾,你一个深闺女子,是如何在短短两日内,就探听到如此‘确切’的消息?是你的父亲突然转了性子,还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
赫连莹浑身一僵,血液都凉了半截。“殿下明鉴!民女是费尽心思才……”
“费尽心思编造谎言,企图欺瞒本宫,蒙混过关?”宇文明翊的声音陡然转冷,周身散发出属于上位者的凛冽威压,“赫连莹,你当本宫是三岁稚童,还是当你自己足够聪明,可以玩弄储君于股掌之间?”
“民女不敢!殿下,民女所言句句属实啊!”赫连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
宇文明翊目中寒气森森,对着门缝说道:“搜寻缉拿玄鹰族细作,乃国之要务,父皇亦亲自过问。你此刻提供的线索,若经查实为虚报、谎报,那便是欺君之罪!这其中的分量,你赫连家,承担得起吗?”
“欺君之罪”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赫连莹耳边,她瞬间面无人色,浑身抖若筛糠。她这才意识到,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