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在天衡阁主厅里撕开一道尖锐的裂缝,像钢锯刮过铁板,刺得人耳膜发疼。大屏仍在疯狂滚动楚氏集团的罪证,“冥灯”暗网的转账记录、密密麻麻的暗杀名单、盘根错节的洗钱路径,像红褐色的潮水般漫过每一寸空间,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泛着诡异的红。
楚昭盯着林默不断渗血的面额,突然爆出癫狂的笑,笑声里裹着绝望的疯魔,掌心重重拍在控制台侧钮上。淡紫色雾气从四面八方的通风口涌出,带着苦杏仁的甜腻气味,像无数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所有人的咽喉。
林默扶着金属墙面的指节泛白,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跳动得像要炸开。末眼在意识里翻涌,视网膜上炸开成片的血花——那是楚昭布下的精神共振场启动的征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颅内碾压般的剧痛。
“忘了告诉你,这栋楼的每根管道都浸着神经增幅剂。”楚昭扯断金线缠绕的袖口,露出手腕处青黑的夜尊图腾,图腾在紫光里隐隐发烫,“你的末眼越挣扎,脑波就会被放大十倍。”他的声音裹着冰碴,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等你的异能把自己的脑子搅成浆糊,我再让人把你拖去喂狗,让你和那些钥灵一样,变成九衡算法里的一串废代码。”
林默喉间泛起腥甜,一口血沫憋在胸腔里,烧得喉咙发疼。他能清晰感知到末眼的异能在颅内横冲直撞,像被人攥住脑仁往水泥墙上反复猛撞。眼前的大屏开始重影,楚昭的脸分裂成三个,又重叠成模糊的黑影,通风口的雾气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扑向他的眼底。
他咬得后槽牙发疼,牙龈渗出血丝,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不能晕,绝对不能晕。三百七十二个钥灵的记忆还没全部扒出来,沈清棠被强占的花店、苏晚被捣毁的剧本杀店、老衡妹妹胸口的针孔、小仪母亲车祸的真相、那些被楚氏害死的普通人最后的眼神......他答应过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这个承诺不能烂在这该死的共振场里。
“叮——”
侧门开合的轻响混在刺耳的警报里,细微却清晰。林默模糊的视线里,晃过一抹干净的月白色,像暗夜里突然绽开的花——是沈清棠。
她捧着一束深紫与银白交织的花束,发梢沾着外头的夜露,湿漉漉地贴在脸颊,连裙摆都没来得及整理,沾着几星新鲜泥土,鞋尖还沾着草屑——大概是从花店一路跑过来的,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林默心口一热,像被暖流撞开一道缝。三天前她蹲在花房里研究植物图谱的模样突然浮现:“小默你看,夜昙兰的神经镇定因子能中和致幻剂,冷月藤的汁液对脑波紊乱有抑制作用,我把它们混在一起做了束‘安神花’,万一......”当时他还笑着说她小题大做,此刻这束花,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沈清棠走到通风口下方,动作轻得像在侍弄温室里的宝贝花苗,生怕惊扰了什么。她将花束轻轻放在金属格栅上,指尖抚过夜昙兰柔软的花瓣,突然用力一压——深紫色汁液顺着花茎渗出,滴进通风口的缝隙,与紫光雾气缠在一起,散发出清甜的草香。
那股清香混着雾气里的苦杏仁味,在鼻腔里漫开,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平了颅内的躁动。林默觉得太阳穴的刺痛缓了些,眼前的重影也淡了几分。
“谁放她进来的?!”老衡的吼声像炸雷,在大厅里回荡。这个曾把所有闯入天衡阁的人都揍成熊猫眼的守卫队长,端着枪冲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却在离沈清棠半米处骤然顿住。
沈清棠抬头看他,目光平静得像深潭,没有恐惧,只有笃定:“老衡队长,你妹妹林小芸死前,是不是也闻到过这种苦杏仁味?”她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老衡别在领口的银质平安扣,“你总说忘了她临终前说的‘奇怪味道’,可你天天戴着她十五岁生日送你的平安扣,从来没摘过。”
老衡的手剧烈发抖,枪托“咚”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林默看见他脖颈的青筋跳了两跳,喉结滚动得像要炸开,这个铁骨铮铮的硬汉突然别过脸去,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通风阀,左数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