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体”。
洞外的嘶吼声突然变了调。不再是针对洞口的疯狂抓挠,而是变得断断续续,像被掐住喉咙的野兽,带着一种莫名的犹豫。林默屏住呼吸,透过石头缝隙往外看——
离洞口最近的那只速度型丧尸正仰着头,对着铅灰色的天空嘶吼,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颈椎几乎要折断。紧接着,另外两只也停下动作,僵硬地转动头颅,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几秒钟后,它们竟转身狂奔,动作仓促得像是在逃离某种比死亡更恐怖的东西。
“怎么回事?”林默皱眉,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风衣男人的身影。是他召回了丧尸?可为什么要放自己一马?
他不敢贸然出去,继续在山洞里等待。应急灯的光芒越来越暗,橙黄色的光晕逐渐收缩,显然电量已经见底。林默把文件小心翼翼地折成方块,塞进贴身的口袋,又检查了一下消防斧——斧刃上还沾着丧尸的黑血,散发着淡淡的腥味。最后摸到那颗手雷时,指腹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赵刚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不到万不得已,别用这玩意儿,动静太大。”
不知过了多久,洞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是丧尸那种拖曳的摩擦声,而是人类的脚步,踩在枯枝上发出“咔嚓”轻响。林默瞬间绷紧神经,握紧消防斧,悄无声息地躲到洞口侧面的阴影里。
脚步声停在洞口。有人在用石头敲击岩壁,节奏很特别:三短,两长,三短。
是求救信号!林默的心猛地一跳,这是刚才分路前约定的暗号——赵刚说过,这是国际通用的摩尔斯电码,关键时刻能救命。
他小心翼翼地移开石头,外面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赵刚靠在树干上,左臂不自然地垂着,肘关节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凸起,猎枪扔在脚边,枪管上沾着暗红的血。苏晴跪在他身边,正用撕成条的衬衫给他包扎上臂的伤口,脸色惨白得像宣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赵叔!”林默冲出去扶住老兵,指尖触到他后背时,摸到一片黏腻的温热——血还在流。
“遇到埋伏了。”赵刚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没散的狠劲,每说一个字都疼得抽一下眉,“安全区的人,不是东西。”他抬下巴指了指西北方向,“他们在废弃工厂设了陷阱,专抓像我们这样的散兵。”
苏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赵刚的裤腿上:“我们刚到工厂外围的铁丝网,就被埋伏的士兵发现了。他们二话不说就开枪,赵叔为了把我推开……”
“哭什么。”赵刚打断她,粗粝的手掌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转而看向林默,“乐乐和小雅呢?你们汇合了吗?”
林默的心沉了下去,像坠了块铅:“我还没去工厂。他们……”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三短两长。是陈乐乐的无人机信号!这小子说过,他改装了无人机的警报器,能模拟哨声传递位置。
“是乐乐!”苏晴猛地站起来,朝着声音来源的东南方向望去,“在那边!”
赵刚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疼得闷哼一声,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林默按住他:“你别动,我去看看。”
“带上枪。”赵刚把猎枪推给他,枪管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小心点,那些士兵不是善茬,他们腰上都挂着研究所的徽章——跟你说的那个风衣男,是一路人。”
林默拿起猎枪,检查了一下弹仓,还有三发子弹。他把消防斧别在腰后,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手雷,沉甸甸的分量让人心安。
“照顾好赵叔。”林默对苏晴点点头,转身朝着哨声传来的方向狂奔。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梢洒下来,把地面染成一片诡异的橘红色,像凝固的血。林默的脚步很快,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文件上的内容和赵刚的话——安全区的士兵挂着研究所的徽章,他们在抓幸存者。
那个风衣男人,天衍生物研究所,安全区的士兵……这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自己这个“零号实验体”,在这场阴谋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