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着我去了云隐山。”
她捡了些云隐山的趣事说,讲山里的狐狸有多狡猾,讲师娘第一次见她,知道她是少师时其实有被吓到,讲灵渡阁刚创办时总有人来捣乱,被她提着剑赶了出去。
李莲花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应上一两句,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
看她说到趣事时眼底闪过的微光,看她刻意避开某些话题时微微紧绷的侧脸,心里那点怜惜与在意,像藤蔓般悄悄蔓延。
“说起来,我从前握着少师的时候,从没想过它有朝一日会化形。”
李莲花忽然开口,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飘忽,却清晰地传到她耳中,“那时只当它是柄只属于我的剑,陪我练剑,陪我闯荡,却从不知它竟藏着灵识。”
李寻渡的睫毛颤了颤,没回头,只低声道:“剑器有灵,本就罕见。何况那时,我尚未成形。”
“是我愚钝了。”李莲花笑了笑,眼底映着星光,也映着她的侧脸,“若早知道少师里藏着你,或许……”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转而提起别的,“你找到我时,性子冷得像块冰,我还当师娘的新徒弟不好相处。后来才发现,你只是不善言辞,却会在我咳得厉害时默默递上温水,会在我摆弄那些草药时悄悄记下每种药的性子。”
李莲花语气轻了些,带着明显的怅然:“东海那一战,我自顾不暇,将少师沉入海底。那时只当它和李相夷一起淹没在海浪中,从没想过……它竟能凭着一缕残魂化形,还找了我这么多年。”
李寻渡转头看他,眼底终于有了波澜,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
她张了张嘴,想说“不怪你”,却被李莲花抢了先。
“该怪我的。”他看着她,目光坦诚得近乎直白,“那时我满心想的是报仇,是江湖意气,连自己的剑都护不住。它陪了我那么多年,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连带着你……要独自面对深海的寒寂,还要循着一点渺茫的气息找我,一定吃了不少苦。”
他口中的“少师”是剑,可落在李寻渡耳中,每一个字都像浸了海水的冰,凉丝丝地扎在心上。
那些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翻涌上来。
坠入深海的窒息感,剑身断裂时的剧痛,还有化形后在暗无天日的海底摸索、凭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艰难寻找的日日夜夜。
“我……”她想说自己从未怨过,可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李莲花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摇头:“我知道你性子,从不记仇。可阿渡,有些事,不是你不记,我就能当作没发生过。”
他抬手,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发梢,却又在半空中停住,转而落在自己膝头,“这些年,我时常想当年少师被掷出前的嗡鸣,却不懂那是什么意思。直到你出现,我才明白……原来那时,我就开始错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却像羽毛般拂过李寻渡的心尖,痒得她鼻尖发酸。
“你总说自己是剑灵,本就该依附主人。”李莲花继续道,目光望向遥远的星河,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可你会在我糊涂时敲醒我,会在我消沉时守着我,会把我的事看得比自己的伤还重。你明明……比谁都像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牵有挂。”
李寻渡的手指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
她从没想过,李莲花会把这些看在眼里。
那些她以为微不足道的付出,那些藏在冷漠外表下的在意,原来他都一一记着。
“我以前总觉得,剑是剑客的命。”李莲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怅然,“直到后来才明白,有些东西,和剑一样重要。比如……身边的人。”
他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撞进李寻渡的眼底,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漫不经心,只有清晰的认真:“阿渡,这些年,辛苦你了。以后……别总把自己排在最后。”
“还有,我欠了你和少师很久的一句,对不起。”
李寻渡看着他眼中的星光,看着那份毫不掩饰的在意,心脏像是被什么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