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原本有些紧张和担忧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连笛飞声的嘴角都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李莲花忍着笑,清了清嗓子,适时地将话题引回正轨:“好了,说正事。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还有,你们刚才说的‘他们’,是谁?”
他的目光落在了笛飞声手中那张似乎指引了他们方向的地图上。
方多病被李莲花一问,这才从刚才的羞愤中彻底回过神,想起正事,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开始解释他和笛飞声在李寻渡追出去后遭遇的一切……
原来当时就在李寻渡不顾一切追着怪物而去的同时,暗室之内,异变陡生!
方多病因急切追赶,不慎触动了门口那块松动的石板。
只听“咔哒”一声机括轻响,头顶上方那个一直悬吊着的陶罐猛地剧烈晃动起来,罐身倾斜,里面粘稠的、散发着怪异气味的褐色液体,连同那个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眼看就要朝着正下方的方多病倾泻而下!
“小心!”
笛飞声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反手“刺啦”一声扯下旁边悬挂着的一块破旧布帘,内力灌注其上,柔软的布帘瞬间绷直如铁板。
他手腕一抖,布帘如同有了生命般旋转飞出,精准地悬覆在方多病的头顶上方。
“啪嗒……嘀嗒……”
恶心的褐色粘液和那圆滚滚的东西尽数砸落在了布帘之上,发出令人不适的声响,所幸并未沾染到方多病分毫。
方多病只觉头顶一暗,随即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败气味,惊出一身冷汗,立刻反应过来,一个矮身迅速从布帘下抽身退开。
两人惊魂未定,同时抬头望向那罪魁祸首,是一个依旧在空中微微晃动的陶罐。
“什么东西?装神弄鬼!”
方多病心有余悸,又带着怒气,足尖一点,身形轻灵地跃起,小心翼翼地将那仍在滴落粘液的陶罐从梁上取了下来。
一落地,他便迫不及待地想看清罐中之物,然而只看了一眼,就嫌恶地皱紧了眉头:“这……这什么东西?好恶心!”
只见陶罐内壁沾满了粘稠的褐色液体,中间浸泡着一个黑乎乎、圆滚滚的物件,周围还垫着不少已经腐败变色的草药,散发出混合着药味和腐臭的怪异气息。
笛飞声凑近细看,他眼神骤然一凝,沉声道:“是人的头骨!”
“什么?!”
方多病闻言,手一抖,差点把陶罐摔了,几乎是本能地,他立刻将这烫手山芋塞到了身旁笛飞声的怀里,“给你给你!快拿走!”
笛飞声冷不防被塞了个满是污秽的陶罐,眉头瞬间蹙起,冷冷地横了方多病一眼,眼神如刀,吓得方多病缩了缩脖子。
但笛飞声并未多言,只是低头仔细审视起罐中之物。他目光锐利,很快发现了关键:“外面墙上所留的褐色痕迹,就是此物。”
他边说,边用刀鞘轻轻拨开头骨周围的草药和粘液,忽然动作一顿。
只见在粘稠的液体和头骨的缝隙之间,竟有几只细小的、颜色近乎透明的虫子在缓缓蠕动!
“有虫。”笛飞声声音更冷,用刀尖小心翼翼地挑出一只仍在扭动的痋虫。
方多病凑过去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是痋虫!”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翻涌,解释道,“这是一种将虫卵植入刚死不久的尸体,让虫卵吸取尸体养分长大的邪术!一旦痋虫养成,便能以其为引,制成各种独门邪术,控人心智,甚至制造怪物!南胤人尤善这种东西,我也是在查南胤业火痋时,知道了这些。”
他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所以他们割下那些尸体的头,不是为了恐吓,而是为了养这痋虫?!”
笛飞声的视线落在陶罐外壁上那个模糊却熟悉的燧弃图案上,肯定了方多病的猜测:“痋虫,还有这邪神标记,应是南胤邪术不假。”
他顿了顿,结合之前的遭遇,得出了结论,“……如此说来,那些村民,就是中了这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