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猛地合上盒盖,将玉盒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心潮,再抬眼时,眸中已是一片决然的清明与坚定。
她看向苏木和天冬,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辛苦了!你们先用饭,稍作休息。小宝,准备药炉和净水,要快!”
“传信给普渡寺无了大师,然后请燕敖过来,就跟两位说……解毒的关键之物,已至!”
“是!” 门口候命的灵渡阁下属立刻领命,方多病的脸上也浮现出振奋之色。
李寻渡不再多言,握紧玉盒,豁然起身,径直朝着李莲花所在的房间快步走去。
方多病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在厅门口,将她的喜悦尽收眼底。他看着李寻渡手中那散发着奇异生机的玉盒,看着她瞬间亮起的眼眸和毫不犹豫转身去救人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一股混杂着巨大希望、紧张的热流涌遍全身。
李寻渡握着那冰凉的玉盒,脚步又急又轻地穿过回廊,几乎是撞开了李莲花房间那扇虚掩的门。
室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将榻上那人清瘦的轮廓勾勒得愈发脆弱。
李莲花依旧沉沉昏睡着,呼吸微弱而绵长,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微微蹙着,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
李寻渡快步走到床榻边,几乎是跌跪在脚踏上,蹲伏在床侧。
她将玉盒紧紧贴在胸口,仿佛那冰冷的玉石能镇住她狂跳的心脏。她炽热的目光贪婪地流连在李莲花的脸上,从他苍白的唇色,到他紧闭的眼睫,再到那瘦削的下颌线条。
明明几个时辰前,她才从这里满怀忧虑地离开,那时心头压着千斤重石,为这碧茶之毒,为他的油尽灯枯,也为单孤刀带来的种种风波。
可如今,这能救他性命的冰魄莲就真真切切地握在她手中,这一切的转折来得太快、太猛,让她感觉如同踩在云端,一切都不真实得可怕。
她的视线太过专注,太过滚烫,仿佛带着实质的温度,终于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李莲花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有些费力地缓缓睁开。
意识尚未完全回笼,视线还有些模糊,但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蹲在床边、眼眶通红、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李寻渡。
他心头猛地一紧,来不及思索其他,几乎是本能地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用手肘支着想坐起来一些,另一只手已经抬起,指尖带着微凉的体温,轻轻触向李寻渡的眼角,声音因久睡而沙哑,却充满了担忧:“阿渡?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是他又毒发了让她担心了?
还是师……单孤刀那边又出了什么变故?
看到他醒来第一反应是关心自己,李寻渡一直强忍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
她本来没想哭,只想笑着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可泪水却先一步决堤。她用力摇头,想说话,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哽咽。
“李莲花……李相夷……花花……主人……”
她胡乱地叫着对他的称呼,泪水滚落,滴在他试图为她擦拭眼泪的手背上,灼烫一片,“我…我拿到了……拿到救你的解药了!冰魄莲……北疆的圣物……我终于……终于可以救你了!”
李莲花准备为她擦拭眼泪的手,就那样突兀地停滞在了半空中。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中的睡意和担忧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以及震惊之下,那不敢置信、小心翼翼探出头来的……微光。
解药?
冰魄莲?
他知道阿渡一直在为他奔波,寻找渺茫的希望。他知道她从未放弃,甚至为此远赴海外、深入北疆。
他也知道,她最近似乎有了确切的线索。
可是……十年了。
他被这碧茶之毒折磨了整整十年,从最初的挣扎求存,到后来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