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锋芒不减当年。可剑再利,也需剑鞘保护,日常温养,经年累月暴露于外,风吹雨打,是真当自己是铁打铜铸,不会朽坏了吗?”
李寻渡玩着剑穗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她抬起眼,对上无了大师担忧的目光,扯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大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能跑能跳,还能挥剑,足够了。”
“胡闹!”
无了大师低斥一声,眼中痛色更深,“你如今全凭一股心气撑着,内里早已……若再不静心调养,固本培元,一旦这心气泄了,便是金山倾塌,恐有……油尽灯枯之虞!”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重,带着沉甸甸的警告。
李寻渡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沉默了片刻,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榻上安睡的李莲花,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轻轻“哦”了一声。
“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语气轻松地仿佛在说明天的天气,“等他好了,我就找个地方,好好睡上几天,总行了吧?”
无了大师看着她这明显是敷衍的态度,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只能重重叹了口气,双手合十,不再多言。
无了大师走后,屋内重新安静下来,只有李莲花平稳的呼吸声,和李寻渡指尖无意识摩挲剑穗的细微声响。
李莲花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窗外天光早已大亮,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在床前的地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他缓缓睁开眼,意识逐渐回笼,首先感受到的是一阵仿佛被拆解重组般的酸软无力,尤其是四肢百骸,像是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鏖战。
随即,便是身上传来黏腻不适的触感,想来是昨日金针渡穴时排毒出汗所致。
李莲花撑着还有些虚软的身子坐起,低头嗅了嗅中衣的领口,一股淡淡的汗味混合着隐约的药味传来,让他不由得嫌弃地皱了皱眉。
目光扫过室内,发现屏风后不知何时备好了两盆清水,还氤氲着些许热气。这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李莲花没有过多犹豫,起身穿好鞋,走到屏风后,果断地褪下身上那件沾染了汗渍的中衣,拿起搭在盆沿的干净布巾,浸入温热的水中,开始仔细地擦拭身体。
温热的水流带走粘腻,也稍稍缓解了肌肉的酸软,让他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他洗得专注,并未留意到外面的动静。
李寻渡这一夜睡得格外沉。
许是心头压了十年的大石终于有了挪开的希望,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疲惫便如潮水般涌来。
她回到自己房间后,几乎是沾枕即眠,一夜无梦,再睁眼时,竟发现早已日上三竿,快错过早膳时辰了。
她心中一惊,有些懊恼自己竟睡得这样沉,担心李莲花醒来需要人照顾,或者有什么不适。不敢再耽搁,迅速起身,只简单洗漱了一下,随意将长发束起,便急匆匆地朝李莲花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前,李寻渡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心想他昨日那般折腾,此刻定然还在沉睡,不忍心敲门惊扰。
于是,她几乎是习惯性地、未作多想地轻轻推开了房门,口中还低声唤道:“花花,你醒……”
话音戛然而止。
她抬眼的瞬间,整个人都僵在了门口。
只见屏风旁,李莲花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中裤,上身未着寸缕,湿润的墨发披散在光洁的脊背上,水珠顺着精瘦却不显孱弱的腰线缓缓滑落,没入裤腰。
他手里还拿着那块湿润的布巾,似乎刚刚擦拭完,正准备穿上搭在屏风上的干净中衣。
清晨的阳光恰好透过窗户,勾勒出他流畅的肩背线条和紧窄的腰身,那皮肤因刚刚沐浴过而透着一种健康的润泽,虽然依旧能看出几分清瘦,却再无往日那种病态的苍白。
李莲花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惊动,擦拭的动作一顿,猛地回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