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可留着他只怕祸害难缠。更何况,他手里拿着一片从玉楼春那里得来的罗摩天冰。四片天冰,打开罗摩鼎缺一不可……”
黑衣人成竹在胸,冷笑道:“不用我们亲自出手,自然会有人帮我们对付他。你不是在四顾门都安排有暗哨吗?雪公,你立刻写封信,想办法送到四顾门肖紫衿手里。肖紫衿此人气短量小,嫉贤妒能,只要你稍加透露点李相夷可能未死、并且实力大损的消息给他,我就不信,他会放过这个永绝后患的机会!”
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恶毒的快意:“李莲花就算活着,我也要他活得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痛苦不堪!哈哈哈!”
黑衣人狞笑着,转身看向雪公,似乎要详细交代如何传信。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梁上的笛飞声借着屋内明亮的灯火,终于清晰地看到了他的正脸。
果然是单孤刀。
笛飞声确认了黑衣人的身份后没有在横梁上过多停留,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身影在金鸳盟错综复杂的廊道间几个起落,便朝着水牢的方向而去。
水牢入口处守卫森严,但这对笛飞声而言形同虚设。
他如鬼魅般潜至一名守卫身后,出手如电,精准地击中其后颈,守卫一声未吭便软倒在地。笛飞声迅速将其拖至暗处,自己则闪身进入阴冷潮湿的水牢。
牢内光线昏暗,水汽弥漫,带着铁锈和腐朽的气味。一个身影被粗重的铁链锁在齐腰深的污水中,正是他的部下无颜。
无颜听到动静,警惕地抬头,当看清来人是笛飞声时,脸上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无颜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此刻激动万分,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尊上!您……您没事!属下万没想到,角丽谯那女人竟敢如此大胆,与外人沆瀣一气,对您下手!”
笛飞声站在牢笼边,目光扫过两位忠心下属的狼狈模样,眼神冰冷,语气却依旧带着属于笛飞声的傲然:“区区角丽谯,能奈我何。”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只是我十年未归,早该想到,这金鸳盟上下,只怕已处处是角丽谯的耳目,此番是我轻敌了。”
而另一边的阎王寻命挣扎着想要站直,铁链哗啦作响,他急声道:“尊上放心!盟中仍有不少忠诚于您的兄弟,只是被那妖女打压囚禁。只要我们能出去,定会助尊上重整旗鼓,将金鸳盟重新夺回您的手中!”
笛飞声却缓缓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冷酷而算计的弧度:“不必心急。她欠本座的,本座自会叫她连本带利,加倍奉还。”他眼神锐利,“不过,她手里那个罗摩鼎,以及单孤刀觊觎的东西,本座也十分感兴趣。就让他们先鹬蚌相争,我们……不妨先做个得利的渔翁。”
他需要情报,需要暗中积蓄力量,更需要将单孤刀未死以及他们针对李莲花的阴谋传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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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青城的李莲花一行人,已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青城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在苏木的引领下,他们径直来到了城中最为雅致清静的“思古楼”。此处明面上客栈,实际是灵渡阁名下的一处产业,平日里用以接待往来贵客或处理一些隐秘事务。
苏木早已安排妥当,直接将他们引至三楼,整个三楼只有数个房间,如今已全部收拾出来,供他们六人居住,环境清幽,视野开阔,可远眺青城连绵的山色。
一路车马劳顿,众人各自回房稍作休整。李寻渡简单洗漱后,换了一身舒适的常服,正准备坐下调息片刻,却听到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她有些疑惑,这个时辰会是谁?难道是方多病那小子又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
她走到门边,伸手拉开房门。然而,门外站着的并非方多病,而是端着一个木质托盘的李莲花。
他显然也刚洗漱过,微湿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衬得面容愈发清俊。他手中托盘上,稳稳地放着两碗黑乎乎的汤药,正冒着氤氲的热气,苦涩的药味隐隐传来。
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