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的戾气,浓烈的杀意毫无掩饰地弥漫开来,让她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冻结。
他不知道是肖紫衿哪一句话触动了阿渡心底最深的禁忌,竟让她瞬间如此。
他心下凛然,终究不忍见曾经的兄弟在阿渡盛怒之下落得凄惨下场,急忙开口试图缓和:“阿渡,紫衿他——”
然而,他刚唤出她的名字,李寻渡的耳畔却仿佛同时响起了另一个时空中,李莲花那疲惫而充满歉疚的声音:
“让你杀我总是不宜的……”
“我此生有负许多,但最对不起的,就是这把少师剑了……”
那些话语如同淬火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心扉,将最后一丝理智也焚烧殆尽!
“闭嘴!”
她厉声喝断李莲花未尽的劝说,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暴戾。
话音未落,她已不再看李莲花,也不管对面的肖紫衿是否做好了准备,身形化作一道疾电,少师剑绽出惊天寒芒,挟着滔天的怒火与决绝的杀意,直扑肖紫衿。
她的剑招不再有任何试探与保留,招招狠厉,式式夺命,剑风呼啸,竟将地面上的碎石与纸屑都卷得狂舞起来,直取肖紫衿周身要害。
“紫衿!”
“阿渡!”
“李姐姐!”
“阁主!”
乔婉娩、李莲花、方多病与燕敖的惊呼声几乎同时响起。
方多病和燕敖看着二人突然打起来,心急如焚,却被刘如京以眼神制止,他们阻止不了,也不该阻止。
院中,李寻渡的耳边只剩下剑刃破空的锐响,以及肖紫衿在狂风暴雨般攻击下,愈发狼狈的格挡与喘息声。
此刻,执剑的,不再是李寻渡,而是在望江亭,因肖紫衿而断的少师剑。
乔婉娩脸色煞白,眼睁睁看着肖紫衿在李寻渡的剑势下步步后退,她下意识想冲上前,却被那纵横交错的凌厉剑气逼得无法靠近分毫,只能焦急地攥紧衣袖。
李莲花眉头紧锁,伸手轻轻拦住了还想再次上前的乔婉娩,对她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手持少师、气势决绝狂暴的背影,心中忧虑重重。他太了解阿渡此刻的状态,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表明她已听不进任何劝解。
可是比起肖紫衿,他更担心的是,阿渡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如此被杀意裹挟,恐会伤及自身根本,甚至做出无法挽回之事。
短暂的犹豫后,李莲花眸光一凝,身形倏动,如一片青烟般掠入战局之中。他并未直接攻击任何一方,而是试图以精妙的身法切入两人之间,格开致命的剑招,试图平息这场厮杀。
或许是这几日燕敖不间断的针灸起了效果,李莲花感到体内沉寂已久的内力竟恢复了一层,行动间虽远不及巅峰时期,却也足够敏捷。
而他的介入,似乎也牵动了李寻渡的心神,那狂暴的剑势在他靠近后,出现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凝滞与收敛。
这细微的变化,给了肖紫衿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他拄着剑,剧烈地喘息着,身上已多了数道血痕,模样狼狈不堪。
李寻渡冷眼看着李莲花再次介入,与前世近乎重合的选择让她心底那股邪火燃烧得更加炽烈。一个阴暗而尖锐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重来一次,若面临同样的抉择。
李莲花,你又会选谁?
她的剑招不再如之前那般咄咄逼人,觑准一个破绽,挥剑横扫,剑身拍在肖紫衿格挡的破军剑上,雄浑的内力直接将已然力竭的肖紫衿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手中的破军也脱手飞出。
她持剑而立,周身杀气似乎有所收敛,仿佛打算就此罢手。
李莲花注意到她气势的变化,心下略微一松,以为她终于冷静下来。
然而,在他视线未能触及的角度,李寻渡看向挣扎着想要爬起的肖紫衿,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冰冷的鄙夷,那眼神仿佛在说:十年过去了,你依旧只能像条丧家之犬,依靠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