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云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看了这等污秽不堪的场面,他感觉自己接下来一个月都得用艾叶水洗眼睛!
阿史那隼在看到阿史那兰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救星。
阿姐来救他了!
果然,阿姐是这世间对他最好的人!
“阿姐……”
他委屈地呜咽出声,嗓音嘶哑得不成调,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菊花残,满地伤。
此刻见到亲人,他几乎要泪洒当场。
然而,当他的目光越过阿史那兰,看清她身后那群北漠官员时,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那些官员们正对他指指点点,毫不掩饰眼中的震惊与鄙夷:
“天哪!王子殿下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会有这等癖好?!”
“关键是,他竟然被男人压着,简直是丢尽了我们北漠的脸面!”
马上就要启程回北漠了。
他们此行陪着王子和公主出使大夏,损失惨重,回去少不了要受罚。
有人甚至暗自盘算着今晚若王子在大夏出事,正好可借机向大夏发难讨要好处。
谁知,就撞到了王子如此不堪的一幕!
阿史那隼刚刚升起的那点希望,在见到门口一行人时,瞬间被恐慌和羞耻淹没。
他可是北漠的王子!是草原上威武的雄鹰!
如今,竟然被他麾下的臣子们,亲眼目睹他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千万倍!
从今往后,他还有何颜面统领部众?
还有何威严立足草原?
阿史那兰在门口驻足,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内一片狼藉,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嫌恶与快意。
但她很快便恢复如常,声音沉稳得不带丝毫情绪,淡淡吩咐道:
“还愣着做什么?给王子更衣,带回四方馆。”
楚流云走在最后面,廊下烛火摇曳。
不知是谁不慎撞开了身侧虚掩的厢房门扉。
“吱呀”一声,将内里荒唐景象毫无遮掩地曝于眼前。
而床上那个鬓发散乱的女子,正与他四目相对。
楚流云瞳孔微微一缩,迅速别过脸去。
那紧蹙的眉宇间,毫不掩饰的嫌恶如同冰锥,狠狠刺入赫连雪眼中。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血液瞬间冻结。
怎么会是他?
那是她当初在明月湖的灯船上,于万千流光中惊鸿一瞥,便镌刻进心底再难忘怀的月亮。
是她深陷泥沼般肮脏人生里,唯一渴望触碰却不敢亵渎的清辉。
而今,竟让他再一次撞见自己与男子苟合的景象。
呵。
赫连雪染着丹蔻的指甲狠狠掐进身上之人的后背肌肤,血珠瞬间从抓痕中渗出。
“公主,用力掐吧………”
男人发出愉悦的颤音,“您越是这样,我越是兴奋……”
她眼底划过一丝冰冷的疯狂,望着门外那道迅速转身离去的身影,最后一点尊严随着那决绝的背影彻底粉碎。
原来命运最残忍的惩罚,不是让她从云端跌落泥沼,而是让曾经仰望的明月,亲自来照见这泥沼里蛆虫横生的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让一切彻底毁灭吧。
翌日。
阿史那隼在南风馆被拍卖与多名男子共度春宵的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云京城的大街小巷。
从朱门高户到市井闾巷,再一次为京城百姓的茶余饭后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御书房内,龙涎香静静燃烧。
夏元帝端坐于龙案之后,面色平静地听完了楚流云毫无波澜的禀报。
“……事情,大致便是如此了。”
楚流云禀报完,还不忘狠狠剜了站在一旁的楚宴川一眼。
这混账小子,竟让他去收拾那等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