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像活过来的闪电。
原本空着的玻璃罐里冒出淡紫色液体,晶簇从罐底生长,折射出彩虹般的光。
半透明界面浮现在空中,字是血红色的:神经同步率:17%痛觉映射模块待激活。
阮枫的手悬在界面前,指尖几乎要穿过去。
她看见自己刚才闪避的画面被拆解成慢动作,每根肌肉的颤动、每粒沙的轨迹都被标注出来,像有人在逆向解析她的本能。
昭然。克劳斯突然说。
他的护目镜映着蓝光,石柱群里的光,和这界面的颜色一样。
阮枫摸了摸后颈——那里还留着在石柱群时的刺痛,和金属片带来的幻象重叠成一片混沌。
她听见风里有模糊的人声,像隔着水在喊她的名字。
该走了。克劳斯收起盾牌,亓官媛说过,三天后在废弃天文台等我们。他顿了顿,她说有个流浪厨师要组织什么......
阮枫没听清后半句。
她盯着界面上跳动的神经同步率,突然想起亓官媛总说的那句话:疼一下而已,总比死强。可现在,疼或许能让她活得更久——久到能看清这荒原下藏着的,到底是深渊,还是希望。
平台的风又起来了,吹得铁桌的椅面吱呀作响,像在替谁轻轻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