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总能看穿他的逞强。
“坐下。”凌汐拉着他坐在石头上,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药膏,“这是我托药铺老板新配的,说是加了雪莲,比之前的管用。”她用指尖蘸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他的疤痕上,力道轻得像羽毛。
“有点凉。”凌汐说。
“嗯。”张皓的声音有点哑。
“疼吗?”
“不疼。”
凌汐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很深,像藏着山涧的水,平时清冷,此刻却泛着她看不懂的波澜。她突然笑了,用没沾药膏的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张皓,你知不知道你逞强的时候,耳朵会红?”
张皓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果然有点热。
“还有,”凌汐凑近了些,气息拂过他的鼻尖,“你每次说‘没事’,眉头都会比平时皱紧一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张皓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想往后退,却被凌汐按住肩膀。她的眼睛像盛着星光,亮得他不敢直视。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凌汐的声音软下来,“可我们是一起的,你的疼,我不能替你受,但至少让我陪着你,别一个人扛着,好不好?”
“凌汐……”张皓想说什么,却被她用一根手指按住嘴唇。
“别说‘没事’,”凌汐摇摇头,“也别说‘我能行’,就说‘好’,或者‘疼’,或者……骂我多管闲事也行。”
张皓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自己,突然觉得那些硬撑着的坚强像被戳破的纸。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只刚给他涂完药膏的手,还带着药膏的清凉和她的温度。
“好。”他听到自己说,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下次疼了,我告诉你。”
凌汐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山风吹过,带着野果的甜香,张皓觉得,胳膊上的疤痕好像真的不那么疼了。
念安看张浩练剑看入了迷,天天缠着要学。张皓拗不过她,只能从最基础的站姿教起。
“脚要站稳,像扎根在地上的树。”张皓握着她的小手,调整她的姿势,“剑要握稳,但别太用力,不然手腕会酸。”
念安学得认真,小奶猪也凑过来,蹲在两人面前,歪着头看,时不时哼哼两声,像是在点评。
“哥哥,为什么你的剑看起来不沉,我觉得这木剑都好重啊?”念安举着小木剑,胳膊晃悠悠的。
“练多了就不重了,”张皓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就像孟贲举金砖,一开始也觉得沉,后来就习惯了。”
“那我能像哥哥一样,用剑保护凌汐姐姐吗?”
张皓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能。但念安记住,剑不是用来打架的,是用来保护想保护的人。”他顿了顿,补充道,“有时候,不动剑也能保护人,比如……像张元宝那样,算清楚账,不让坏人占便宜,也是保护。”
念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想再问,小奶猪突然冲过来,用鼻子顶她的脚后跟——原来她的站姿又歪了。
“哎哟!”念安被顶得差点摔倒,张皓赶紧扶住她。小奶猪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像是在说“我比你师父还严格”。
“你还会监工?”张皓笑着拍了拍小奶猪的屁股,“行,那你盯着,她姿势不对就提醒她。”
小奶猪像是领了令,绕着念安转圈圈,一会儿拱拱她的腰,让她挺直;一会儿扯扯她的衣角,让她收肩;念安偷懒想坐下,它就叼着她的裤腿往起拉。
凌汐来送水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张皓站在旁边,眼神温柔地看着念安;念安咬着牙站军姿,小脸憋得通红;小奶猪像个小教官,围着她团团转。
“看来我们念安以后也是个女侠啊。”凌汐笑着把水递过去。
“才不是女侠,”念安嘴硬,“我是要保护姐姐的人!”
张皓和凌汐对视一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小奶猪突然跑到凌汐脚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