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是自保?”
“当时情况危急,王爷力逾千钧,寻常方法难以制止。妾身略通医理,知晓刺激特定穴位或可暂缓病情,情急之下方才行险。妾身所为,并非意在伤害王爷,实为阻您继续狂躁,恐伤及自身根本。”苏叶回答得条理清晰,既承认了行为,又解释了动机,并将重点引向了对萧煜身体的关切上。
她赌萧煜对毒发时的记忆是模糊的,甚至可能完全缺失。她赌风逐不会也不敢详细描述她那精准的、近乎专业的反击手法。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那冰冷的视线依旧锁定着她,似乎在评估她话中的真假。
突然,萧煜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风逐立刻上前,递上温水帕子,脸上写满担忧。
咳声良久才平息,喘息声变得更加粗重。
苏叶垂着眼,却能听到那喘息声中气不足,带有明显的湿罗音,这是心肺功能严重受损的表现。腐心草之毒,已然深入脏腑。
“略通医理?”萧煜的声音因为咳嗽而更加沙哑,却陡然转厉,“苏侍郎家的庶女,何时竟通了医理?本王听闻,你在苏家深居简出,唯唯诺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昨夜却能临危不乱,精准刺穴自保?今日更能在林侧妃面前侃侃而谈,搬出内务府压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虽中气不足,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和压迫感,如同狂风暴雨般向苏叶压来!
“你,到底是谁?!”
最后一句,已是厉声喝问!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杀机!
风逐的手,无声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房间温度骤降。
苏叶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最担心的问题果然来了!原主苏婉和她本人的性格能力差距太大,根本无法掩饰!
电光石火间,她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狡辩?装傻?还是……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得益于刚才低头酝酿和现代医学对泪腺的精准控制),声音带着一丝被冤枉的颤抖和委屈,却又强忍着不肯落下:
“王爷以为我是谁?难道……难道是怀疑妾身是他人假冒不成?”她先发制人,将对方的怀疑引向一个更荒谬的方向,从而为自己争取解释的空间。
“妾身在苏家确实不得宠,母亲早逝,无人庇护,若不谨小慎微、装傻充愣,只怕早已活不到今日!”她语气激动起来,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悲愤,“可妾身再卑微,也是读过几本杂书,认得几个字的人!医书药典,不过是妾身在那四方小院里,排遣孤寂、偷偷自学的一点傍身之物罢了!难道庶女就活该愚昧无知,活该任人作践吗?”
她句句泣血,半真半假,将性格突变归结于生存所迫的伪装和自学成才,听起来竟合情合理!
“昨日替嫁,非我所愿!昨夜险死还生,更是惊惧交加!若再不奋起自保,难道要像在苏家一样,悄无声息地死在这王府深院吗?!”她看着床幔后的身影,泪珠终于恰到好处地滑落一滴,声音却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倔强,“王爷若因此疑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王爷给个痛快,也好过这般日夜提心吊胆,不知何时便丢了性命!”
说罢,她闭上眼,扬起纤细的脖颈,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身体却微微颤抖,将恐惧、委屈、不甘和绝望演绎得淋漓尽致。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苏叶刻意控制的、细微的抽泣声,以及萧煜沉重的呼吸声。
风逐按着刀柄的手,微微松开了些,看着苏叶那副绝望又倔强的模样,冷硬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床幔后,长时间的沉默。
萧煜似乎在消化她的话,在判断这戏剧性表演背后的真实性。
良久,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似乎褪去了一丝杀意,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审视:
“巧舌如簧。”
四个字,听不出是赞是贬。
苏叶心中稍定,知道自己赌对了一半。至少,暂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