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太过拙劣!”
她步步紧逼,言辞犀利:“倒是院正您!清韵查阅内务府记档,三年前婆利国进贡的‘梦罗香’记录含糊,后续不知所踪。能接触到这等海外贡品,并能将其巧妙混入后宫用度,且对香毒药性如此了解之人,宫中能有几位?您身为太医院之首,统管御药房与诸多药材贡品,对此奇香流入后宫,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有意纵容,甚至,参与其中?!”
冲突在此刻彻底爆发! 谢清韵不再是被动辩解,而是主动出击,将怀疑的利剑直指太医院最高权威!
“你……你血口喷人!”林院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谢清韵,却一时语塞。
萧景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抬手制止了双方的争执,声音沉稳依旧,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决断:“够了。”
他目光扫过林院正和王御医,最后落在谢清韵身上:“香灰有毒,已由陈院判证实。谢医师以家传之法勘破隐患,有功无过。至于此香来源、流经何人之后,以及……林院正、王御医在此事中是否失察,甚或另有隐情……”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此事,孤会亲自禀明父皇,由内廷司与皇城司联合彻查!在真相大白之前,林院正、王御医,暂卸职司,于府中静候查问。太医院一应事务,暂由陈院判代管。”
此言一出,林院正如遭雷击,踉跄后退,险些瘫软在地。王御医更是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三皇子雷厉风行的手段,瞬间扭转了局势!
处置完林、王二人,萧景琰看向谢清韵,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与探究:“谢医师临危不乱,慧眼如炬,不愧是萧老王爷与苏神医的外孙女。徐婕妤的病,眼下当如何?”
谢清韵压下心中波澜,敛衽道:“殿下,当务之急,是立刻更换徐婕妤宫中所有香料,彻底清扫殿宇,避免毒香继续侵害婕妤凤体。清韵需根据婕妤目前症状,尽快配制解药,清除体内积毒。此外……”
她略一迟疑,还是说道:“此香流毒,恐怕不止于长春宫。需彻查近年有类似症状的妃嫔宫人之处,是否也用了同类香料。”
萧景琰颔首:“准。孤会下令协理六宫的贵妃娘娘,即刻排查各宫用香。谢医师,配制解药一事,孤特许你全权负责,太医院诸资源,任你调配,陈院判会全力协助你。”
“谢殿下信任。”谢清韵深深一礼。她知道,这不仅是信任,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在陈院判的协助下,谢清韵展现出惊人的医学天赋。她以家传的解毒古方为基础,结合徐婕妤的具体脉象,加减化裁,连夜配出了“清心涤秽汤”。又利用苏叶秘传的针灸之术,为徐婕妤疏导经络,排出毒素。
不过三两日,缠绵病榻许久的徐婕妤,气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精神日渐清明。消息传出,六宫震动。
而内廷司与皇城司的联合调查,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顺着“梦罗香”的线索,查到了数年前经手贡品的一名内务府副总管,以及太医院中一名专门负责核对海外药材的吏目。他们皆与早已失势、但残余势力仍在暗中活动的某位宗室有关联(此为后续更大阴谋的伏笔)。林院正虽未直接参与投毒,但确有收受好处、对异常香料流入后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失职之罪。王御医则是被利用,刻意引导太医院往“虚损”方向诊治,并负责监视和构陷谢清韵。
七日之后,徐婕妤已能下床行走,凤体大致康复。皇帝闻讯大喜,特在御花园设下小宴,嘉奖谢清韵。
宴上,春光正好,繁花似锦。皇帝当众盛赞谢清韵“巾帼不让须眉,深得其外祖父母真传”,赏赐珍宝无数。协理六宫的贵妃亦是对她感激不尽。
谢清韵礼仪周全,应对得体,但眉宇间并无多少骄矜之色。她深知,宫闱倾轧,波谲云诡,此次虽侥幸破局,却也彻底置身于风口浪尖。
宴席间隙,她独自立于水榭边,望着池中嬉戏的锦鲤,微微出神。
“谢医师似乎心事重重?”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谢清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