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观察。如果你感知到共鸣偏移急剧增强,那么开启地点很可能就是那里。”
“第三,关于协会和清洁工。协会本质上是中立的记录者,但我们内部有分歧。年轻一派(包括我)认为应该更主动地研究门,寻找与错影共存甚至利用其积极面的方法;保守派(包括现任会长)坚持只记录不干涉;而清洁工……他们是激进派分裂出去的,认为任何与门相关的异常都必须被净化。清洁工里有前协会成员,他们知道我们的工作方式,所以你要格外小心。”
“第四,我给你留下了一些东西。”墨菲斯指向画面外的某个架子,“左边的银色手提箱里,有三支抑制剂。注射后能在24小时内大幅降低你的共鸣强度,让你在清洁工的探测中‘隐形’,但副作用是剧烈的头痛和短暂现实感知丧失。慎用。中间的黑色工具箱里,是一套便携式锚点稳定器,如果你真的遭遇门扉开启,用它可以在小范围内暂时加固现实,争取逃生时间。但记住,它只能维持几分钟,而且会耗尽你所有体力。”
“最后,”墨菲斯停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如果你发现了关于门扉真相的线索……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包括莉娜,包括协会。有些知识本身就是毒药。协会最古老的禁书区里,有一句话:‘知晓门之全貌者,必被门所吞噬。’”
视频结束。
陈沦坐在椅子上,消化着信息。他走到墨菲斯指示的架子前,打开银色手提箱,里面是三支无标签的注射器,装着淡蓝色液体。黑色工具箱里,是一个书本大小的金属板,表面有复杂的电路和微型齿轮阵列,握柄处有电极贴片——显然需要直接接触皮肤使用。
他正检查着,安全屋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
不是电压不稳。陈沦能感觉到——是空间的轻微震颤,如同远处有沉重的钟被敲响。共鸣偏移在增强。
他走到窗边,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向外看。街道上空无一人,但远处废弃工厂的屋顶上,有几个黑影在移动,动作敏捷得不似常人。他们的装备在夕阳下反射出冷冽的光——是清洁工,而且是大部队。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莉娜被抓了?还是墨菲斯被迫说出了位置?
陈沦迅速关掉所有灯,只留一台仪器屏幕的微光。他打开电脑里的《锚点网络实时监控》,调出本区域的锚点状态图。屏幕上,代表锚点稳定性的绿色光点,正在一个接一个地闪烁、变黄,甚至有几个开始转红。
以安全屋为中心,半径三公里内的锚点网络,正在被某种力量系统性干扰。
不是门扉开启的前兆——那种干扰是混乱的、扩散的。这是精准的、有目的的破坏。
清洁工不是在找他。他们是在清场。他们要破坏这片区域的锚点,制造一个现实结构脆弱的“真空区”,然后……做什么?
陈沦想起了墨菲斯录像里的警告:“清洁工认为任何与门相关的异常都必须被净化。”
他们或许不是想阻止门扉开启。
他们可能是想引导开启,然后在开启的瞬间,用某种极端手段,将门扉连同周围的一切异常——包括他陈沦——彻底“净化”掉。
安全屋不再安全。他必须离开,去确认门扉开启的地点,赶在清洁工完成布置之前。
他将一支抑制剂注射器塞进口袋,背起装着锚点稳定器的黑色工具箱,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缓慢运转的机械城市沙盘。
沙盘上,第七观测站旧址的位置,那个代表锚点的小齿轮,正在疯狂闪烁红光。
陈沦深吸一口气,推开安全屋的后门,身影融入工业区傍晚的浓重阴影之中。
他必须去观测站。无论那里等待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