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却更能冷静地审视这场不对等的较量。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五味杂陈。郑家水兵不可谓不英勇,他们是在用最原始的热血和勇气,去冲击一个完全不同的战争模式。
那艘“鲲鹏号”是移动的堡垒,那些“海蛇”快艇是迅捷的毒牙,而后膛火帽枪和各式爆炸物,则构成了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郑家赖以成名的船海战术、火攻、跳帮白刃……在这样体系化的近代火力面前,显得如此笨拙和无力。
“水战……已败。”施琅在心中得出了这个冰冷而残酷的结论,甚至比郑芝虎看得更透彻。
郑家水师的脊梁,正在被一寸寸彻底打断,没有任何侥幸的可能。海面上的胜负,已经毫无悬念。
他现在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指望,就是岸上!
郑家在福建经营多年,陆上营垒坚固,兵力雄厚,远超李黑娃那支跨海而来的万余人马。
一旦沧州军登陆,必将陷入残酷的巷战和重重围剿。
另外,郑家水师散布各地的船只人员全部回防,断了沧州水师的补给路线,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那时,或许是郑家挽回败局的最后机会,也是他施琅……需要重新审视和抉择的十字路口。
然而,看着沧州军如此行云流水、碾压般的攻势,他对即将到来的陆战,心底也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层深重的阴影。
海风的咸腥中,夹杂着浓烈的硝烟与血腥味,仿佛预示着岸上即将爆发的,是一场更加惨烈的风暴。
“希望老天保佑吧!”施琅只能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