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稳固后方,又能监视甚至打击可能西进的李自成,可谓一石二鸟。
“传令阿巴泰、准塔:河间府大军,暂缓进兵沧州!加固营垒,肃清境内匪患,弹压地方,确保粮道!务必稳住阵脚!同时,派出小股精锐,持续袭扰沧州外围,疲敌扰敌,不可使其安稳!”
多尔衮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殿内一片哗然。豪格等主战派满脸不甘,却也不敢在多尔衮盛怒下再言战。
多尔衮的目光越过众人,投向南方,那里有弘光、鲁王……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大声喝道:
“洪先生!”
“臣在!”洪承畴心中一凛,连忙出列。
“你的‘替明讨贼’之策,该动真格的了!江南富庶,伪王并立,正可为我所用!
用尽各种手段,刘逆乃闯逆余孽,乃天下大患,我等共击之。
凡与我大清合作者,皆不受清军攻击,可永葆富贵。
待江南底定,粮饷充足,再回头……”
他眼中寒光一闪,杀机毕露,狠狠的说道:“碾碎沧州那颗碍眼的钉子!朱明已死,这天下,只能有一个主子!”
扬州,盐商总会。
雕梁画栋的厅堂内,几位身着锦袍、气度不凡的巨商围坐。
主位上的老者,正是扬州盐业魁首,江万龄。他手中摩挲着一份辗转送来的《农工商五条》抄件,眉头微蹙。
“沧州刘体纯……此獠倒是好大的胆子,好新奇的想法。”
江万龄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声音不轻不重地说:“‘通商贾’,‘厘定税率’……哼,这是要挖朝廷盐税的根基吗?还是说……”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他刘体纯,也想学朝廷,行专卖之事?”
这对垄断两淮盐利的扬州盐商来说,是最大的隐忧。
“江翁,探子回报,那刘体纯手下邓铁牛,似乎与沧州盐枭陈兴良走得很近。陈兴良在沧州一带私盐本就猖獗,如今得了新政‘保护’,恐怕……”
下首一位盐商忧心忡忡。
江万龄摆摆手说道:“私盐,疥癣之疾。老夫担心的是,此例一开,若其他地方割据势力纷纷效仿,各自为政,定税抽厘,我盐商行销天下,岂不是处处受制?这‘合理税率’,合理二字,由谁定夺?是刘体纯的刀把子!”
他沉吟片刻,又缓缓说道“不过……乱世之中,多条路总是好的。派人,带一份厚礼,走运河去沧州。不必找刘体纯,找那个负责‘通商贾’的官员,或者……直接找陈兴良。
探探口风,看看这位刘镇守使,对我扬州盐,是个什么章程。是敌?还是……可以谈的生意?”
苏州,拙政园旁的一处幽静别院。
几位掌控着江南丝织命脉的大布商也在聚会。
他们手中除了《农工商五条》,还有关于沧州设立“秘坊”试制新物的零星传闻。
“刘体纯鼓励种桑麻棉豆……山东并非我江南蚕桑重地,但棉花确有潜力。”
一位布商分析道:“‘兴百工’、招募工匠……他若真能稳定山东,或许能成为我江南布匹北销的一个新口岸?总比现在运河处处梗阻,清廷关卡勒索要好。”
“秘制去污神物?透光琉璃?”
另一位年轻些的商人更感兴趣,他带着些期望说道:
“此等奇物,若能得之,销往海外,其利无穷!听说那单家小子在沧州很活跃?我们是否也该派人北上一探?哪怕只是看看那‘香皂’、‘精炭’是何模样,值不值得投资?”
“投资?风险太大!”一位老者摇头道:“清廷岂能容他刘体纯在漕运咽喉坐大?多尔衮的刀,迟早要砍过去。此时沾上,恐惹祸上身。”
“富贵险中求!”年轻商人反驳。
“江南看似繁华,实则危机四伏。清廷招抚,下一步就是削藩、收权、征重税!刘体纯若真能站稳脚跟,哪怕只撑个三五年,这三五年里,就是我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