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被战争的阴霾所笼罩。
通往南方的大运河一下子比平日紧张了许多,盘查得更紧了。
北方的陆路交通也增设了关卡,严密监视来往行人、车辆。
几乎每个人都感觉到,仿佛被南北两只无形的大手,缓缓勒紧了绞索。
在这肃杀的氛围中,有两股新生事物却在悄然生长。
镪水工坊,吴守佝偻的身影在重重守卫下更加忙碌。小批量生产的硝化棉和雷汞被严格封装。
第一批试制的数百枚火帽和配套的定装弹,被秘密运送到李黑娃和王猛军中,装备给最精锐的“神机营”。
吴守拙知道,将军需要更响的“雷声”来震慑敌人。
青州贡院, 尽管外界风声鹤唳,刘体纯力排众议,秋闱筹备工作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贡院被修缮一新。那些饱受传统士林鄙夷的“格物”、“算学”、“天文地理”考棚也在搭建。
无数来自三府工坊的匠师、精于计算的账房、通晓水利的胥吏,乃至胸怀实学却科举无门的寒士,怀揣着激动与忐忑,在灯下苦读着那些被视为“旁门左道”的学问。
刘体纯“破格求贤”的承诺,如同乱世中的一盏孤灯,吸引着渴望改变命运、认同其道路的人们。
第一次,他们知道,不是通晓四书五经才能参加科举,只要有本事,其它方面精通一样可以参加科举。
他们看到了希望。
多尔衮对沧州的绞杀之策已定,但如何下口,却颇为踌躇。
正犯难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满腹怨毒走进了武英殿——正是叛明降清、受封恭顺王的孔有德。
“奴才孔有德,叩见摄政王!”孔有德跪伏在地,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激动。
“恭顺王请起。”
多尔衮虚扶一下,目光在孔有德身上一转,有了主意了。
“刘体纯盘踞登州,如鲠在喉。恭顺王久镇登莱,熟知地理,可有破敌良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