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必经的卫河湾悄然张开。
与此同时,刘体纯和王石头率领的两千精锐,如同暗夜中的鬼魅,早已在卫河湾茂密的芦苇荡、坍塌的土墙后、以及人工挖掘的浅壕中隐蔽妥当。
火帽枪手们检查着武器,将定装纸壳弹小心地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炮手们将虎蹲炮和弗朗机推到预设的土坡后,炮口覆盖着伪装网,霰弹和实心弹准备就绪。
骑兵则隐藏在更远的废弃村落里,马衔枚,人噤声。
秋日的阳光洒在蜿蜒的官道上,四周一片诡异的宁静,只有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和远处几声乌鸦的啼叫。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枯草的气息,也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杀机。
时间一点点过去。
午时刚过,远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如同沉闷的鼓点敲在每一个伏击者的心上。
来了!
只见官道上烟尘渐起,一队盔甲鲜明、气势汹汹的关宁铁骑出现在视野中。
他们队形并不十分严密,时不时还传出大声的说笑。很显然,他们认为刘家军早已远遁,此地并无危险。
为首一将,正是吴三桂的侄子吴国贵,年轻气盛,立功心切,不断催促着队伍加速。
“快!再快点!别让刘体纯跑了!”
两千骑兵,如同一条钢铁洪流,涌入了卫河湾这个天然的死亡口袋。
当吴国贵的将旗即将通过官道最狭窄、两侧土丘最高的那段时——
“放!!!” 埋伏在土丘后的刘体纯,猛地挥下了手臂!
轰!轰!轰!轰!……
数门虎蹲炮和弗朗机炮率先发出怒吼!
密集的霰弹如同死亡的铁雨,瞬间覆盖了骑兵队伍的前锋和后卫。
奔腾的战马如同被突然掐断了喉咙,一匹匹猝然倒地,背上的骑兵飞出去老远。
后面的骑兵涌来,根本刹不住速度,飞翻的马蹄直接践踏在地上的骑兵和战马。
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实心弹丸则狠狠砸在官道上,激起漫天尘土,阻断道路。
“敌袭!有埋伏!” 吴国贵惊骇欲绝的喊声被淹没在更大的声浪中!
砰!砰!砰!砰——!
紧接着,是如同爆豆般密集到令人窒息的齐射。
埋伏在官道两侧土坡、芦苇荡、断墙后的近千支火帽枪同时开火,灼热的铅弹形成一片几乎无死角的死亡风暴,狠狠灌入因突遭炮击而陷入混乱的关宁骑兵队列中!
太快了!太密集了!
关宁铁骑引以为傲的速度和冲击力,在这狭窄的地形和超越时代的火力密度面前,瞬间化为乌有!
冲锋的骑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钢铁之墙,成排成排地倒下!战马悲鸣,骑士惨嚎!铅弹穿透铠甲,撕裂血肉,场面惨烈至极!
“稳住!结阵!向两侧…” 吴国贵试图组织反击,然而——
砰!一颗精准的铅弹击中了他的胸口,将他从马上狠狠掀飞!
他的大红披风太显眼了,让人一眼就知道他是主将。
主将落马,前锋彻底崩溃。
幸存的骑兵惊恐地试图调转马头,或者向两侧稀疏的芦苇荡、河道逃窜。
“骑兵!出击!” 刘体纯的命令如同雷霆!
轰隆!早已按捺不住的五百刘家军骑兵,如同猛虎出闸,从废弃村落中杀出。
他们手持短柄火帽枪和锋利马刀,并不与混乱的敌人正面硬撼,而是精准地穿插分割,将已经溃散的敌军切割成更小的碎片,然后无情地收割!
这就是老兵的经验在起作用,他们更知道如何高效的消灭敌人。
“轰!” “轰!” 预设的火药桶在关键路口被引爆,进一步加剧了混乱和恐慌。
蹄声隆隆,砰砰作响的火铳声音,闪闪发光的马刀,无时无刻都在收割着关宁军的性命。
一篷篷血雨冲天飞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