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痛苦地喘息。
城墙多处坍塌,守军伤亡惨重,士气低落。城内粮草、火药消耗巨大,尤其是炮子几乎告罄。
黄得功裹着伤口,巡视城防,所见皆是疲惫、恐惧和绝望的面孔。他知道,若非凭着一股血勇和城墙之利,恐怕今日城就已破了。
“大帅!清虏攻势太猛!火器太厉害!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援军呢?刘泽清、刘良佐为何还不来救?”
“南京朝廷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部将们的抱怨和疑问,如同刀子般扎在黄得功心上。他何尝不知那两位“盟友”靠不住?何尝不对南京朝廷的扯皮和拖延感到愤怒?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冒着箭雨冲入城中,带来了更坏的消息:多铎分出一支偏师,由许定国降军引导,已攻破庐州以北的屏障舒城,切断了庐州与北方最后的联系。
黄得功望着城外清军营地连绵不绝的灯火,听着那隐约传来的打造攻城器械的叮当声,他知道,明天的攻势将会更加猛烈。
庐州,这座江淮脊梁,已是摇摇欲坠。
“告诉弟兄们…”黄得功的声音嘶哑而疲惫,却带着一丝决绝。
“援军在路上,没有那么快!唯有死战!我黄得功,誓与庐州共存亡!多铎想要这座城,就拿十万条命来填!”
然而,铿锵的誓言掩盖不住实力的巨大差距。冷兵器时代的城墙,在日益增强的火炮面前,正变得愈发脆弱。庐州的陷落,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清军以火器开路的新战术,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残酷,碾压着旧有的防御体系。江淮大地,在血与火中剧烈地颤抖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