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薪,但在这物资匮乏的时节,终究是聊胜于无。
然而,当谈及价格时,郑家的管事一脸“无奈”地表示:“并非我等刻意抬价,实在是近来海上不太平,海盗猖獗,航线风险大增,这护卫的费用、船只的损耗,都涨了不少。这价格嘛……也只能随行就市,比往年上浮两成,还望贵方体谅。”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将趁火打劫包装成了情非得已。谁都明白,那所谓的“海盗”,究竟是谁家纵容甚至假扮的。
刘体纯听闻汇报,面色平静,只是微微一笑道:“照单全收。”
随后他下令道:“结合去冬腌制的咸鱼虾,开始赈济家中无粮者。先让百姓活下去。另外通知沿海各地知府,继续出海捕鱼,弥补粮食不足!”
他清楚,郑芝龙这是在用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方式,既赚取暴利,又卡住他的命脉,更是在向他炫耀其海上霸权。
忍字头上一把刀,刘体纯现在就是咬紧牙关在忍。
“尼玛的!老子就是最憋屈的穿越者!”他在心里一阵子苦笑。
但同时,他也暗暗庆幸,郑芝龙只顾着巩固地盘,大赚银子,却忘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北伐!
如果他现在水陆并进,直接开启北伐大业,不仅可以拿下浙东地区,甚至光复南京,攻下扬州都不是什么难事。
也许,用不了多久,隆武政权就会取代弘光政权,继承大明正统。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郑芝龙眼睁睁地看着它流逝了。
刘体纯知道妥协与哀求换不来尊重,也换不来安全的航路。唯有尽快打造出足以劈波斩浪的坚船利炮,掌握属于自己的海上力量,才能真正打破这致命的封锁。
春荒如同一条无形的绞索,同时缠绕在清廷和沧州军的脖颈上,只是程度不同。一方在困境中寻求妥协与暗度陈仓,另一方则在压力下选择隐忍与加速自强。
谁能首先走出困境,必是后来的王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