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被严令禁足,无法行动。黄道周的劝诫如同泥牛入海,被郑芝龙轻易挡回。
眼看着黄熙胤在郑芝龙的庇护下,活动愈发频繁,密谈似乎也愈发深入,招抚之事仿佛就要成为定局,
黄道周在福州临时的居所内,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他空有满腔忠义,却无兵无权,面对雄踞泉州的郑芝龙,直如蚍蜉撼树。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局中,一日深夜,一个身影,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然敲响了黄道周寓所的侧门。
老管家提着灯笼,谨慎地询问来人。当听到对方自报姓名后,管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连忙转身快步向内院奔去。
书房内,黄道周正对着一幅残破的大明舆图长吁短叹,听闻管家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却难掩激动的声音:
“老爷!老爷!周奎,周奎先生求见!”
“周奎?”黄道周先是一怔,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大喜过望,一迭声地吩咐道:“快请!快请进来!不,老夫亲自去迎!”
他立刻整理了一下衣冠,带着闻声而来的两位最亲近的门生——王文忠和林清雄,快步迎出书房院落。
刚至院门,便见管家引着一人走来。灯笼的光晕下,那人身形稳健,面容虽经风霜,却目光炯炯,不是江西的救命恩人周奎又是谁?
“周先生!果真是你!”
黄道周激动地抢上前几步,一把拉住周奎的手臂,脸上全是笑容,激动的说道:“一别数月,不想今日竟在此地重逢!”
周奎亦是面露感慨,躬身行了一礼,恭恭敬敬说道:“草民周奎,见过阁老。阁老清减了。”
王文忠和林清雄也连忙上前见礼,神色间充满了感激与尊敬。
当年江西惨败,九千民壮溃散,他们几人被清军骑兵追杀,若非周奎率领一队神秘人手及时出现,倚仗古怪却有效的火器和娴熟的狙杀技巧,硬生生从重围中撕开一条口子,他们师徒几人早已化为白骨。此等救命大恩,没齿难忘。
“快快,屋里叙话!”黄道周将周奎让进书房,屏退左右,只留王文忠、林清雄在侧。
他紧紧握着周奎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周先生,昔日江西救命之恩,老夫与弟子们尚未报答,今日先生突然来访,莫非是知老夫陷于此地困局?”
周奎神色一肃,点头道:“阁老忠义,感天动地。泉州之事,在下已有耳闻。郑芝龙利令智昏,竟欲与清虏暗通款曲,行那叛国之举,实乃人神共愤!”
黄道周闻言,长叹一声,脸上尽是悲愤,无奈地说道:“唉!只可恨那郑一官势大,老夫手无寸铁,空有报国之心,却无除奸之策!连日来,心如油煎,却徒呼奈何!先生此时前来,莫非有以教我?”
他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紧紧盯着周奎。
他知道,此人神秘莫测,手段非常,当年在江西就已见识过其麾下战力之强悍、器械之精良,远非寻常义军或商队护卫可比。
周奎沉声道:“阁老,当此之时,言语劝谏已于事无补。郑芝龙已利欲熏心,寻常道理难以撼动。若要阻止此事,唯有行非常之法,斩断连接郑芝龙与清虏之间的桥梁。”
黄道周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非常之法?先生的意思是……”
“让黄熙胤,永远闭嘴。”周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决绝,如同寒刃出鞘。
“刺杀?!”黄道周与其两名弟子俱是浑身一震。
王文忠失声道:“这……黄熙胤身边护卫森严,皆是郑芝龙派出的精锐,如何能近身?”
林清雄也面露忧色,担心的说:“且此举风险极大,一旦失败,或留下痕迹,岂非更激怒郑芝龙,使其更快倒向清廷?”
周奎目光扫过三人,语气沉稳而自信地回道:“阁老,王兄、林兄,在下既然敢提此议,自有几分把握。
郑芝龙势大不假,但其麾下并非铁板一块,黄熙胤的行踪也非无迹可循。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