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撤退的路线已经被大量闻讯赶来的守卫堵死。箭矢开始从黑暗中嗖嗖射来。
“七哥!走这边!有个排水暗渠!”那名年轻的工匠内应突然从一堆燃烧的杂物后探出头,焦急地喊道,左手指向一条被火焰映照的、不起眼的狭窄通道。
“你们先走!我断后!”陈七一把将身边最后一名受伤的队员推向那个方向,自己则转身,面向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他知道,必须有人留下阻挡,否则谁也走不了。他的火铳早已打空,短刀也卷了刃。
“七哥!”
“快走!”陈七怒吼,捡起地上一根燃烧的木头,如同火炬般挥舞着,逼退了几名冲在前面的守卫。
他的身影在冲天的火光映衬下,显得异常高大而悲壮。
箭矢破空而来,一支、两支……接连射中他的后背、大腿。陈七身体剧震,却依然拄着燃烧的木棍,屹立不倒,为同伴争取着宝贵的逃生时间。
他看着那片由他和兄弟们亲手点燃的、焚毁郑家根基的烈焰,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丝完成任务后的释然和深深的眷恋。
他想起了北方的雪,想起了主公的嘱托,想起了…再也回不去的家乡。
更多的守卫围了上来,刀枪并举。
陈七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火炬”奋力掷向冲来的郑家军守卫,……
然后,他缓缓倒下,融入这片他亲手制造的火海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