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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柳映雪的手机。
两人用的都是专门配备的公务机。
不管是高育良还是柳映雪的号码，权限都高得离谱。
他们这种手机，从来不会接到骚扰电话或垃圾短信。
别说这些烦人的信息了，就连手机欠费、流量提醒这种基础短信，他们都收不到。
自从高育良升任副省以后，全家人的手机号就都登记在案了。
话费和流量全都不限量。
“这么晚了会是谁？”
“我看看……”
柳映雪伸手拿起自己的手机。
刚打开屏幕，看到短信内容，原本懒洋洋、半睡半醒的状态瞬间消失。
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整个人“腾”地坐直了。
连睡衣滑落一边，露出白皙的肩头都顾不上整理。
“怎么了……”
高育良有些惊讶地望着她。
“陈老走了。”
柳映雪声音微微发颤，眼神里透着震惊，还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丈夫。
“你说……陈老？”
高育良猛地坐起身来。
“不是你说的那个。”
“就是你说的那个。”
“是京城那边的那位？”
“对。”
高育良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你稍等，我去打个电话。”
柳映雪说着掀开被子下了床。
动作有些急，刚起来时还迷迷糊糊的，一激动差点站不稳。
身上只穿着一件极薄的丝袜，匆忙披上睡袍就走出房间。
刚出房门，她便拨通了导师的电话。
没错，是她研究生和博士时期的恩师。
如今已是大汉医科院副院长，全国顶尖医学专家，甚至在国际上也颇具盛名，堪称一代医界宗师。
几分钟后，柳映雪神色复杂地回到房间。
“怎么样……”
躺在床上的高育良忍不住开口。
“真的走了。”
“可以确认，陈老确实去世了。”
“时间就在十五分钟前。”
“讣告应该很快就会发出来。”
柳映雪神情凝重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她和陈老的关系说不上亲近，但也绝不陌生。
可此刻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清楚，一旦陈老离世的消息公开，她父亲上位几乎已是定局。
而天海那位书籍，怕是再无机会。
“真是世事难料啊。”
这一刻，高育良也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按理说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不是那种喜欢落井下石的人。
“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老师。”
“看来沙瑞金也差不多知道了。”
这也是高育良心情复杂的原因之一。
他和沙瑞金早已貌合神离，对方也清楚他已另立门户。
明天常委会上两人必将正面交锋。
高育良一直对沙瑞金心存敬意。
尽管政见不同，
但他从不否认，沙瑞金是个极难对付的对手。
而随着陈老的离世，
陈书籍基本已经失去竞争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