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端起一杯茶,掩住得意翘起的嘴角。
“我就知道,有母亲在,唐氏就算再怎么反对也是无法。小姐的嫁妆准备的如何?”
说起这个,一向果决的秦嬷嬷却有些支支吾吾。
“松寿堂那边......这些天在查账本,说银票要晚一些支出。”
吴氏顿时大怒,手中的茶盏猛地一砸,一时间,水花和碎片四溅。
屋内丫鬟纷纷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自己聋了瞎了。
“当真是死老太婆,竟然对自己孙女这般吝啬。那江迢迢也是贱种,就这般地当眼珠子疼。幼兰这么些年把她当亲祖母孝敬,竟然如此偏颇!”
秦嬷嬷心中一跳,转头就是大声呵斥,“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还不退下!”
说完,她又急急上前捂住吴氏的嘴巴,“夫人慎言!”
见吴氏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再出声。
昼夜更替,不过也是弹指一挥间。
此时,窗外天才微微亮,星子还未完全褪去。
江迢迢放下手中的医书,看向不远处的一株硬挺的绿苗。
那是前天买回来的瑶台玉凤,此时还没开花,嫩绿的芽顶仅仅只有个小小的花苞。
按照往常的时辰,青黛轻手轻脚地往里走来,却见到坐在梳妆台旁的江迢迢,不由一愣,随后便泛起丝丝的心疼。
才这么小一个孩子呢,若是活在宠爱中的话,现在估计还在温暖的被窝中睡得香甜呢......
“洗漱吧,今天早点到医馆。”江迢迢转身,见到她站在屏风处出神,微微一笑,开口道。
青黛轻轻地嗯了一声,就熟练地上前给江迢迢穿衣、挽发。
没多久,苏嬷嬷端着洗漱的热水进来,见江迢迢穿着的衣服有些单薄,忍不住提醒。
“小姐,这几天越发地凉了,得再多穿件翻领披袄。”
青黛动作麻利地拿出一件浅紫色的披袄,笑嘻嘻地朝苏嬷嬷眨了眨眼,“嬷嬷放心,在这呐。”
“嬷嬷,你待会去让阿眠哥今晚传一些关于江家还有流落在外的孩子的消息。注意要小心些,但要闹得大。”
苏嬷嬷满脸笑意地应下。憋屈了这么多年,终究是要反击了,真是让人期待!
洗漱完毕的江迢迢看向那株幼小的瑶台玉凤,眼底全是锋芒。
吴氏,就让我在你的女儿入京完婚前送上一份大礼吧。
江府中的其他主子们此时还未起,下人们倒是忙的热火朝天。
正要出门的江迢迢瞧了一眼匆匆忙忙地在把东西往蕙兰院方向搬东西的丫鬟婆子们,没说什么,搭着青黛的手上了马车。
想来,长安那边吴氏很顺利,离江幼兰离开青州的时间,不远了。
“小姐,医馆到了。”
车内,正闭目养神的江迢迢缓缓睁开眼,整理好仪容后,扶着青黛下车。
医馆此刻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来得早的药童在不停忙活。
许老爷子和许弦月站在医者仁心四个烫金大字的牌匾下,似乎正说着什么。
见穿着紫衣的少女从马车上下来,两人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突然,从堂内跑出了几个比江迢迢略大一点,身着锦衣的少年和姑娘。
江迢迢定睛一看,略略回忆了一下,认出了他们。
就在昨天,他们刚见过面,都是许家的小辈。
说起来也真是巧,许家的小辈竟然都比她大,是以许家的儿郎姑娘们都称呼她妹妹。
江迢迢神色一暖,上前由老到小,一一向许家众人问好。
“师父,弦月姐姐,弦星哥哥,弦辰哥哥、弦媛姐姐,弦萱姐姐。”
几个小辈一愣,异口同声地问出声,“昨日才第一面,今日你竟就分得清我们几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