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吴氏衣袖一拂,转身冷声道:“不必!我自己会走。”
跟随吴氏来的人也哗啦啦跟着吴氏离开了。
江老夫人看着吴氏离开的身影,越发的头疼。
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的江芸母子,她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温声安抚。
“阿芸,你和阿青受苦了,有我老婆子在,必然会护住你们的,放心就是。”
江芸看着早已头发花白的养母,一时间也是眼中泛泪,忍不住哽咽,“多谢母亲。”
千言万语到头来只说出口一句多谢,却是再也说不出其他。
养母悉心将她养大成人,为了所谓的自尊,没有第一时间吐露真相,后面怀孕了也不跟她袒露真相,反而离开江家,丢了孩子后更是一蹶不振将自己关在佛堂,劳烦早已年迈的母亲为她操劳、寻人......
现在更是让头发花白的她为自己和孩子谋划......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恨,她错的离谱,若是在这世间还有谁关心她,只怕仅此一人。
她却自暴自弃,让亲者痛,仇者快.....
见江芸满脸的泪水、狼狈,要说不心疼也是假的,老夫人叹了口气。
“快些去梳洗,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好好休息,养好身子不是?阿青,他还需要你呢。”
说罢,就让人将江芸母子扶下去了。
候在一旁的宋嬷嬷见老夫人似乎很不舒服,有些担忧,“老夫人可是头疾又犯了?”
老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满脸担忧,“我竟不知,他何时成了这般、令人作呕的模样。”
他说的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宋嬷嬷虽然最得老夫人看重,但毕竟是奴才。
奴才,自然不好多说主子什么。
幸亏老夫人也不用她回话,又接着道:“他这般的品性,江家只怕走不远了。”
宋嬷嬷一顿,安慰道:“或许也并不完全走不远,这不,还有小少爷呢。”
“今日瞧着,小少爷是个通透正直的,有芸儿小姐那般聪慧的人儿在,小少爷必然不差,也不会让江家没落......”
想起那少年,老夫人也是一阵欣慰。
“还好,阿芸给江家留了个好苗子......宋嬷嬷,你安排信得过的人照顾好阿芸和阿青,别让那边钻了空子。还有,族长那边,再道声谢。”
宋嬷嬷犹豫了会,含糊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老夫人,是不是早就知道老爷会...才让族长...”
“知子莫若母,毕竟是我养大的他......”
老夫人幽幽地又叹了口气,“左不过是最坏的打算罢了,竟没想到他成了这般......”
“毕竟不是亲生的,这点情谊迟早会耗完......我毕竟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没多久可活了,倒也无所谓。只是阿芸他们,怕是不好过......”
宋嬷嬷欲言又止,终究是没说什么,轻声退下,去安排事情去了。
吴氏那边因为禁足的事情大发雷霆,自是不提。
原本安心绣嫁衣的江幼兰听完丫鬟的汇报,也去江正源的书房闹了一场。听说当时江正源书房还有几个同僚在,江府的脸都被丢尽了。
这不,刚出来,又被拉回去禁足抄书。
许府花园中,江迢迢正走在小路上散步,身边的苏嬷嬷正汇报着各方情况。
听完汇报,她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反而问起了陈眠。
“阿眠在前面的亭子中等您呢。”苏嬷嬷神采奕奕地道。
自家儿子最近把事情都办的漂亮,她脸上也有光,一改前些时日的灰暗。
“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安排我?”
陈眠瞧见了转过屋角,出现在眼前的小姑娘,赶忙迎上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