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再次重重一拍惊堂木,继续审问。
“罪妇江吴氏,你犯了本朝律法中所规定的七杀之罪中的谋杀之罪。”
“《大周律疏议·贼盗》中提及,谋杀人者,谓二人以上,若事已彰露,欲杀不虚,虽独一人,亦同二人谋法。按照谋杀进行的阶段不同,分别规定谋议的徒三年,已杀伤的绞,已杀死的斩。”
“如今,被你派遣的杀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杀人,因为不敌武僧而逃之夭夭,如今仍逍遥法外。且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狡辩,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按照大周律,你杀人未遂,本官判你徒三年,此外,你还得给受害者江小姐做出一定的赔偿!”
琴治堂,大堂审案时退思、小憩的场所。此时正坐着一紫袍少年,屋内五步一岗,站满了侍卫。
有人低声跟俊美少年禀报着堂上发生的事情。
一守在不远处的绣衣使少年愤愤出声。
“真没想到,堂堂青州刺史,封疆大吏,不知替天子恩养百姓,尽行欺凌老弱,草菅人命之举,也难怪国事无宁。”
小德子将茶盏小心翼翼地递给神色淡然的少年,连连点头。
“可不是?自己的夫人做出了那般事情,自己不想着大义灭亲,以身作则,整日想着以权压人,如今还想以权谋私,以铜赎罪。依奴才看,他这刺史是做到头了!”
少年慢悠悠地浅抿了一口,淡淡出声,“江正源此人,内藏奸诈,其心可诛。该怎么做,不用本王教你罢?”
绣衣使少年肃声应是,“属下明白,尉迟大人已早有准备,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他具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禀明圣上。”
天光越发明亮,正堂那边也尘埃落定。
最终,吴氏还是签供画押,被判来年春日流放岭南。
事情圆满解决,旁观的百姓也就此散去。许巍舟携江迢迢朝着前来帮忙作证的几位僧人道谢。
许巍舟含笑作揖,“此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们,许府上下都颇为感激。来日,许府定会拜访贵寺。”
武僧行了个佛礼,脸上也都是温润的笑意。
“阿尼陀佛,施主客气了,这都是小僧应当做的。既然此间事了,我等也该回寺了。小寺的大门远远朝各位施主打开。”
许巍舟与江迢迢等人目送僧人离开,一行人也正要离开,关键时刻,青黛拉了拉她的衣袖。
江迢迢脚步一顿,顺着青黛的视线望去。
不远处,站着的正是欲言又止的江老夫人与江芸母子。
江迢迢心中叹了口气,转头对许巍舟道:“三叔叔,我去跟祖母说两句话。”
瞧见不远处等待的三人,许巍舟眉头一皱,但还是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带着其余人走到一旁等待。
“祖母和江姨、哥哥近日可好?”江迢迢扶着青黛的手朝三人走近,行礼问安。
待人到近前,江老夫人小心打量着她的脸色,眼含热意,“都好,一切都好。倒是你,经此大难......祖母对不起你,没能给你讨个公道。”
“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祖母的错,祖母不必自责。”小姑娘上前扶住老夫人,满脸孺慕。
“我知道祖母、江姨与哥哥对我的心意,这些年来都是祖母护着我......他人做事与祖母不相干,我待祖母自然也不会变。”
江老夫人拍拍她温热的小手,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面带笑意的江芸自是了然老夫人的心情,温声开口。
“见到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现在大人已经结案,想必呦呦也很累了,母亲,不如先让呦呦回去歇息,等她歇息好了,我们再去许府探望?”
“说的不错。妹妹有伤在身,还是多多歇息为好。祖母,反正我们已经搬离江府了,现在住的地方离许府也近,改日等妹妹伤好了,还可以让她来新家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