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有定数,改不了的,放弃吧。”
“对于只追求乐子的疯子来说,这些不重要。”
黑雪翻飞,烛兕孤野。那尊本已炸的布满裂痕的异化鼎,此刻像被无形之手重新捏合,足有原先两倍高,鼎口咕嘟嘟往外喷黑烟,烟里偶尔闪出猩红符纹,像某种索命的咒。烛兕化成的「赤纹冰晶葫芦」正被黑烟缠住,葫芦表面不断渗出牛首龙影的虚象,随即被鼎口鲸吞,原本丈许长的骸骨轮廓肉眼可见地缩小,仿佛一条被抽丝剥茧的巨蚕。
姜明镜盘腿坐在鼎前,双手托腮,看着葫芦一寸寸缩水,不禁沉思起来,自己这样算不算放出了上古大妖?
而叶言风立在他左侧,脸色比雪更白,在他识海里,一把陌生又苍老的嗓音正反复回荡:
“杀了他……否则修仙界将因他而亡……”
声音如钝锯,来回拉扯神经。叶言风指尖紧扣针匣,指节青白,却在每一次抬眼时,看见姜明镜那副慵懒又无害的侧脸,心里另一个声音拼命摇头:“他救过我……我怎能……”
右侧的林阿九突然打破沉默,摸着下巴认真吐槽:
“姜师兄,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嗯?”
“话本里那种终极幕后反派——黑袍、落雪、上古大妖当宠物,左手腐败宝瓶右手冒黑烟大鼎,下一步就该仰天长笑,说‘本尊要这诸天陪葬’了。”话音落地,本就冷到凝固的空气“咔啦”一声,仿佛连风都不敢动。叶言风眼底挣扎更甚,甚至下意识后退半步。
姜明镜叹了口气心想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然后耸了耸肩,又朝两人摊手说道:“行行行,反派就反派……东西拿来吧。不是要炼吗?趁鼎还热乎。”
一句“趁鼎还热乎”把恐怖气氛搅得稀碎。
叶言风愣了愣,还是从储物袋取出两样事物: 混元针匣——乌木匣身裂痕纵横,三千六百根寂空神针感应到黑烟,发出不安的嗡鸣; 一条半死不活的灰毛狼狗,瘦得肋骨可数,右后腿血肉模糊,看样子再晚片刻就断气。
阿九则掏出: 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剑,剑身从中折断,剑尖不知去向; 一只灰白小老鼠,豆眼乌亮,尾巴少了一截,正抱着阿九的指头发抖。
叶言风盯着断剑,眼眶瞬间红了:“这……哪位师兄的遗物?可是‘听松’还是‘逐月’?”
阿九尴尬地挠头:“都不是,就是山下铁匠铺花五灵石买的,上次砍柴砍断了,一直扔储物袋忘修……”
叶言风:“……”
姜明镜:“……”
老鼠:“吱——”
尴尬归尴尬,姜明镜还是把断剑和老鼠托在掌心,像掂量两斤白菜,随手抛进黑烟。异化鼎“轰”地一声闷响,烟柱陡然拔高十丈,鼎腹裂开一只竖眼般的缝隙,猩红符纹流转。片刻后,烟眼一闭一睁,“噗”地吐出一只拳头大的……老鼠。脑袋尖尖,皮毛暗红,双眼却闪着剑锋般的寒芒;尾部长出一截骨刃,形如断剑剑尖,正“咔哒咔哒”开合。最诡异的是,它背脊生有一条细细剑脊,走动时发出金铁摩擦声,像一柄会呼吸的匕首。老鼠人性化地甩甩头,鼻尖轻嗅空气,化作一道红影“嗖”地钻进雪地,只留下一条头发丝粗细的剑痕,瞬息百米。
姜明镜拍拍手,给目瞪口呆的两人科普:
“断剑鼠——锁定敌人后自动隐匿,专攻人体最薄弱处:睛、喉、丹田、会阴……一击即退,剑气留体,持续放血。用法:你们躲远点,让它自己玩。”
阿九咽了口唾沫:“……听起来就很反派。”
“靓仔,要不要加入我的反派组织,我们一起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姜明镜打趣道。
接下来轮到针匣与狼狗。叶言风深吸口气,将两样事物高举过顶,像献祭般郑重。黑烟卷住它们,拖进鼎腹。鼎身立刻传出“咚咚”心跳声,似有两股意志在角力:一边是混元针匣原主方天傲的因果烙印;一边是濒死狼狗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