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点落在热石上,“吱啦”一声,白雾裹着松脂香,混着肉皮焦糊味,像一场地狱里的清明。
杜鼠疼得连嚎都破了嗓,只剩鼻涕倒灌的抽气。
赵龙渊拿刀尖拨开他眼皮,逼他看前方——
那里,一百多个被铁链锁喉的散修,正排队跪在沟沿,后脑对着沟心。
“三千差数,先拿这些散修垫底,最后割你天灵盖,当封顶。”
他说话时,雨顺着刀槽流进杜鼠耳里,杜鼠一哆嗦,耳蜗里竟养出一窝细小的嗡鸣,像蚊子在产卵。
杀到第七十人时,雨停了,血在沟底积了半尺,杜鼠胸口以下被泡得发麻,焦烂处却愈发疼。
赵龙渊嫌血流得慢,拿刀背挨个敲碎跪者的脊椎,像敲甘蔗,“咔嚓、咔嚓”,骨髓溅起小箭。
血面随之升高,漫过杜鼠乳头,他低头,看见自己胸口漂着一层油花,油花上晃着赵龙渊的倒影——
那人正拿人脑壳当瓢,一勺一勺舀血,浇在第七圈血轮上,血轮被浇得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咕哇”声。
杀到第二百零三人,月亮出来了,赤红,像被剥了皮又反着挂的星球。
赵龙渊忽然想起穿越前那晚的泥头车灯,兴致大发,抓来两个还活着的半大孩子,逼他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前头那个举火把,后头那个推石碾。
他把杜鼠从人槽里拔出来——皮肉“啵”一声离石,像揭烂膏药——再绑到石碾前,让俩孩子推着,朝火把冲。
“撞碎灯,我就放你们;撞不碎,一起碾成纸。”
石碾骨碌,骨碌,杜鼠被拖在后面,断腿划地,犁出两道深沟,沟底嵌满碎皮碎骨。
火把被夜风吹得猎猎倒伏,总差一寸。
赵龙渊蹲在旁边,拿刀尖量距离,一寸一寸往后挪火把,像在调一只慢速的猫鼠夹。
终于,火舌舔上杜鼠额发,“嗤啦”一声,石碾也到了,俩孩子哭喊跪地,被他一刀一个,从后颈捅穿,顺手挑进人槽,当最后两瓢“热水”。
杜鼠半张脸被燎成黑痂,嘴唇翻裂,却仍在烂肉里挤出一句含糊的“我……有仙器……地址……”
赵龙渊一听,仰天大笑,笑声震得人槽里的血面都起了皱。
他提刀背,咔咔敲掉杜鼠剩下的牙,像敲碎瓷盘,然后拿刀尖伸进对方口腔,抵住上膛,逼他吐字。
杜鼠满嘴漏风,把青云宗后山残阵、镇宗塔基、仙器封印,连蒙带骗全说出来。
赵龙渊听一句,就用刀在杜鼠脸上划一道,划完正好拼成一个歪扭的“戮”字。
“你若骗我,我就把你魂魄钉在这字里,永世点灯。”
子夜,血月正当顶,谷地温度骤降,血水表面结出暗红冰膜。
赵龙渊把还活着的散修全部头朝下插进冰膜,只留脚底板,再拿刀尖挑开脚筋,让血顺着脚心滴落,滴答,滴答,像更漏。
他自己盘坐在“更漏”中央,七圈血轮缓缓收拢,悬于头顶,合成一只直径丈许的赤红眼球,瞳孔倒竖,盯向杜鼠。
杜鼠被那目光一照,只觉魂被钩子剜出半截,耳膜里全是自己心跳的回声——
咚、咚、咚!
就在眼球即将闭合、三千怨灵欲凝的瞬间——
远天传来鹤唳,青云宗神塔破空而至,塔底神光如瀑,照得冰膜“呲啦”蒸腾。
赵龙渊猛地起身,斩马刀横胸,刀背人耳串被风撕得猎猎,像一面残破的旗。
杜鼠趁他转背,终于捏碎藏在舌底的随机传送符——
绿火一闪,符纸刚腾起半寸,被赵龙渊回手一刀,连手腕带符钉进冰膜。
“我准你走了?”
绿火被血轮吸走,符力反噬,杜鼠右臂“嘭”一声炸成血雾,雾里隐约传出他自己的哀嚎,却又被冰膜迅速冻住,凝成一朵猩红冰花,栩栩如生。
赵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