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骤紧,一拳出,臂内雷劲炸开,雨点被震成粉雾;再转春雨鞭意:腕松,指活,臂如柳条,同一雨雾被他反手缠回,绕臂成弧,似鞭无鞭,似拳非拳。两套劲路交替,雨幕里出现一条真空圆环,外炸内缠,互不干扰,却缺“连”。
他停住,思索:震与缠之间,须有一瞬“引”——把炸劲未竭的刹那,借松腕导入弧线,让雷火沿雨丝走,不耗,不散。
于是拆骨节:肩为轴,肘为簧,腕为梢;再拆时间:松——炸——引——缠,四拍成一小节,循环不息。他伸出两指,拈起廊边一枚青叶,雨珠滴落叶心,叶脉轻颤——正是“引”的时机。
指腕一送,雨珠被震成极细水线,随指弧穿出,“嗤”地一声,数丈外松针齐断,断口焦黑,却呈缠绕之形。姜明镜眼底亮起光:通了。
雨更密,他进屋,取之前找万知春借来的缝衣的细针——长不过两寸,软而韧。穿线太粗,他直接以雨丝为线,把针尾钻孔,引雨成丝,再穿落叶十余片,连成一条“雨丝叶鞭”。无柄,无骨,只凭指腕松紧,雨丝时实时虚,叶随势转。
小阁前,雨成帘。姜明镜闭目,松肩——炸劲走臂——雨丝骤紧——叶连成弧,一圈、两圈……第十圈时,雨丝与叶已分不清,只见一条淡青长鞭,在雨幕里游走,时而炸开白雾,时而缠成绿环,雷火在环心闪,却无水珠外溅。脚下青砖,被鞭梢点过,炸出指尖大的焦孔,孔边却又被雨丝润平,无裂痕。
一遍收势,他呼出的气与雨同温,指节微颤,却不是累,是悟后的余震。册子上,他落笔:
《雨雷引》
一、骨:肩松——肘骤——腕引——指缠
二、息:吸为炸,呼为引,一息四拍,循环不息
三、器:无器而器,雨可为丝,叶可为刃,发可为鞭
四、意:先震其魄,后缠其魂,雷火不熄,春雨不止
写罢,雨也收。廊下灯火被风吹得摇晃,万知春不知何时倚在柱边,手里提着空酒坛,瞳仁里映出那条渐散的叶鞭,目瞪口呆。她试过以针穿叶,却总在“震”与“缠”间断裂,不想有人以雨为线、以悟为胶,竟让柔叶承受雷劲。
“这……怎么走通的?”她声音发干。
姜明镜把针递还,雨丝自动脱离,叶片簌簌落地,片片焦痕均匀,像被春雷吻过,又似细雨润平。“先拆劲,再拆息,后拆器,最后拆意。”他答得简单,抬手在册角添了一句备注——
“共性:皆赖于‘隙’——炸后未散之一瞬,缠已初生之一息。取长:雷之爆,取短:鞭之弧;补短:以松为桥,使爆未竭即入弧,弧未老即迎爆。”
万知春深吸一口气,狂喜涌上眉梢:“写下来!所有节点、呼吸、骨序,全写下来!我请中域‘千机阁’樊老,为你量身锻器——雨丝可做,雷骨亦当可做!材料我出,工钱我付,只求你这《雨雷引》副本一份!”
“不必,我送你便是,秘境中我受了沈怀秋不少帮助,我身上的东西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恐怕只有这个了。”
姜明镜含笑点头,提笔蘸墨,继续书写。窗外残雨零星,灯火稳下来,照得纸页上一行行小楷,如春雷后第一抹新绿,缓缓展开。
雨停,晨色薄明。
廊下积水未干,姜明镜把写满小楷的册子递到万知春手里——封面只题四字:《雨雷引》。
说好的交换,一笔还一笔。
他神色淡,眼底却带着熬过夜的红,雷拳的‘爆’,春雨的‘缠’,我都留在里面,也标了拆合之法,师娘自便。
万知春翻了两页,雷纹与弧线交错,批注密密麻麻,连呼吸节拍都写得一清二楚。她抬眼想说什么,姜明镜已拱手转身,只留一句:欠沈宗主的墨债,我还要去还。
竹影斜窗,沈怀秋正临帖。
姜明镜叩门而入,将那截春雷柄放在案头,又递上一张尚带潮气的宣纸——上面只有一排剑痕:或点、或收
